“是的。”
好敏锐的洞察力!
“这是你来找我的目的?”猎人眯起眼睛。
“不是。”呆狐狸不为所动。
“那么……”试探,静悄悄的试探。
“他的情绪。”许三多一向喜欢直来直去,尤其是关于战友,他从不卖关子。
“说说你的分析。少尉同志。”后四个字咬得极重,显然在提醒他的职务与立场。
“爆炸的瞬间,他就昏迷。”声音平静自然,听不出情绪:“我劝齐桓的时候他刚好醒来,当时他太过于冷静,这不对。他跟我不一样。我相信,他怀疑。大队长,如果他一直……”
“我明白了。”铁路的声音沉得可怕。身在高位,他太懂那些肮脏的东西,如果……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您不明白。”许三多执拗的性子又上来了!因为他发现大队长被感情错误地诱导了方向。他必须把握机会将方向调整过来:“他如果一直怀疑,就会去分析,不是不择手段,是不计……”
冷汗顺着额角淌下来,铁大队长瞬间身体冰冷。原来……就差一点……
“后果不堪设想。”那声音还是那么平静,却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以人格担保我的战友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一丝一毫出格的事。但是,怀疑本身就会引发许多不愉快。我不希望我的战友走到那一步,也不想看到一个冷静理智的恐怖却将情感压抑扭曲到心底的活尸。”
这就是你要说的?唇语?许三多诧异,还是无声的回道:我不合适。你合适。
理由。
我是少尉。我笨。你是大校,你聪明。
只是这些?
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任何威胁国家利益的东西都不该存在。
包括?
是的。
一个无声的军礼,正步走到门口,开门,关门。
留下满室寂静和铁路再也无法掩饰的激动神情。
桌子上,一份遗书。不知何时放在那的。铁路盯着那略显潦草的字迹,就那么一直盯着。
如此散乱的字迹,显然是仓促间的执笔。
这个兵进来时,就没想过可以活着出去吧?可他,还是选择了这条绝路。
只为了,万分之一的希望——阻止战友继续怀疑。阻止——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玷污国旗。
将所有人推离诱惑,将自己推向谷底。
铁路忽然想起高将军对这个兵的评价——你很仁慈。
良久——一个过于郑重的军礼,属于一个大校对一个少尉的敬意。也属于,一个战士对另一个战士由衷的感激。
以国家名义,我谢谢你。
n天过后的一晚,大队长办公室的灯亮了整整一夜。
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经过。只是从那天起,a大队少了一个略显轻浮与骄傲的新任中校,多了一个低调,安分而实际的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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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老a们都觉得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我们训练狂读书狂完毕同志破天荒的请了一天假。
出基地。
烟尘滚滚,越野车奔驰向一千两百华里外的师侦察营。
只有一个人,司机兼乘客,完毕同志。
他把速度调到接近两百五十迈——a大队特种驾驶许三多虽没拿a+,也是一个优秀。
这样的速度一直持续到目的地,在这期间,他一口水都没喝。
检查通报一系列严格程序后,当高城见到他时,额头的青筋一蹦一蹦的。随即装甲老虎不顾场合咆哮起来:“许三多,这是从泥坑里钻出来的还是灶膛里爬出来的啊?这越野车开成你这样子真是少见哈!整个一煤堆黑炭头!军容仪表丢到十万八千里了是吧啊?赶快洗澡收拾干净,别给我在这丢人……”
“连长……”
还没来得及说我错了就被粗糙的大手推搡着走向洗澡车,丝毫不顾周围战士的吃惊诧异。后者呲出大白牙笑得欢畅——连长还是老样子。
亲切又熟悉。
不像……
等两个人再次坐在一起时,已是日头偏西。高城叼着烟,打量眼前抱膝而坐眼神平静而自然的兵,感觉他真的变了很多。
一瞬间,竟有小小的失落。
将门虎子,自然知道的多一点。
知道袁朗牺牲,知道齐桓瘫痪。知道那场恐怖的找茬,知道吴哲一步迈过去了,知道许三多终于打进尉官行列。
知道a大队不好过,知道高层不甚重要小道消息……
唯独不知道,这个兵的情绪。这个,曾经一场离别就变作‘超级水库’的兵为什么不再哭。
相处的越久,越知道许三多正常的时候预示着许多不正常的事情。比如现在。
这一生帮他最多的人牺牲的现在。
想像以往一样拍拍他的肩膀说些什么,让蓄水量减少些,却在那双平静异常的眼睛看过来时顿住动作。那里面清晰地写着:不用担心,我已经长大。
真的长大了吗?高城想。半天,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山里的黄昏,容易让人想起旧事。”
果然就见那人身体一哆嗦,而后紧紧闭上眼睛:“连长……我问你件事儿。”
声音是哽咽的。
暗叹一声,瞧着强装无事的人:“说。”
“队长……是不是……”
“是。”
有水滴落入地面,却拒绝任何安慰似的被截在嘴唇吐出的话语中:“吴哲应该是早猜到了,所以之后情绪才会那样反常。战友们知道的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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