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案情未明,为何火化尸身?”包拯黑着脸问道。
“回禀钦差大人,初秋天气尚暖,此案死者又太多,存放便有些疏漏。前些日子仵作房有个杂役患了急病,郎中说是有瘟疫的征兆。”马丹恭恭谨谨答道,“这实在非同小可,下官不敢冒险,只得火化了尸身安葬在城郊义冢了,还请大人治我渎职之罪。”
此情不能不谅解,瘟疫不是顽的,换了他也不敢为了一个案子拿全城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这个杂役现在何处,可容学生为其诊治?”公孙策听到有人患病自然没有不过问之理。
“已不幸身故。”马丹面露不忍,“此人因公事丧命,下官已拨了银两让其家人治丧了。”
“马大人又为何放归摘星阁的嫌犯?”包拯一时无法辨别真伪,沉声追问。
“下官已审过那两个后生,他们只是偶然到流风岛宴饮,酒醉惊醒发现差点烧死在火场,险些吓傻了,刚稀里糊涂逃出来就被陷空岛蒋四爷逮了。这点有摆渡船夫为证,况且他二人武功低微哪有灭门之力?”马丹仍有条不紊。
“这毕竟是一条线索,怎么不传唤摘星阁阁主问话?”包拯问出这话的时候就猜到答案了。
“大人也曾做过地方官,知道这些江湖门派的厉害。以我府衙之力实在传不来那位常阁主,大人的卫队或可一试,但强捕只怕免不了死伤。” 马丹果然恰如其分地露出三分难色、三分愧色,“包大人,此案虽极为恶劣,但一无苦主,二无线索,连报案的陷空岛卢大爷都只是出于公义,跟死者并无交情。下官猜测左不过是江湖仇杀,可茫茫江湖实在无迹可寻,已准备定为悬案了。”
“本府刚好送来了苦主和线索。”包拯微微一笑,扬袖指向盼儿,“这位东方姑娘是流风岛岛主义女,正是苦主。线索嘛,乃是雍王爷和宸王爷的证词,不知马大人与哪位王爷更为相熟?”
马丹哪里听不出他质问之意,俯身下拜道:“包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松江府物阜民丰,免不了有些贵人惦记。两位王爷下官都曾接待过,不过略尽地主之宜,却不敢谈相熟。大人尽管查案,下官自当全力配合。”
这位马大人掌管松江这等江南富饶之地,大概惯于各色王公贵族周旋,说话滴水不漏,教包拯无从查起却也揪不出他错处,更不知他是据实相告还是听命排布。
打发了马丹,众人在府衙客房里安顿下来,接着面面相觑。
“现下作何打算?”包拯摊手道,“等卫队到了,去摘星阁强捕?”
“听闻摘星阁门人众多,有不少强手,不过有我们在,抓个常风应该不难。”白玉堂这些日子没打架,又逢展昭怏怏的没力气陪他过招,遂显得有些心痒。
“只是就算把人抓来了,若能迅速定罪还好交代,若是审不出来什么,摘星阁大可召集江湖人闹事,只怕会危及大人安全。”公孙策为难道,“若那马丹再参他一本扰乱民生动摇治安,大人的处境就愈发不好了。”
“说起来啊包大人,”白玉堂抱着胳膊好奇道,“听说你是官家亲选的开封府尹,为何这样处处遭人为难啊?”
“白少侠有所不知,正是因为圣上钦点才不好做。”包拯沉着脸缓缓叙来,“开封府尹总理京畿民政司法,更掌管开封治安,此前秦王、先皇、当今圣上都曾出任此职。可圣上即位后一直没有长大成人的皇子,遂挑选自己信得过的朝臣担任,我的恩师寇公就是其中之一。恩师卸任后,圣上身体也很不好了,各家心思都活了起来,雍王党、宸王党、楚王余党、刘后党,都想在这个位置放自己的人。圣上看各家争得焦头烂额,索性从御史之中拎出了我。我既在其位,只想理民生、治狱讼、恪尽职守而已,谁知想笼络我的和想铲除我的都络绎不绝。”
“无非是这点事儿,你们朝堂中人就是麻烦。”白玉堂撇着嘴表示贵圈真乱懒得听了。“还是想想怎么料理摘星阁吧。”
“你们江湖中人不麻烦,倒是让常风乖乖来府衙配合调查啊”包拯闻言瞪着眼表示贵圈才乱。展昭心口还有些憋闷,这会儿坐在一旁悄悄调息,听他们互呛也懒得出言制止。
“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殷鸿忽然笑道,“我们几个蒙面把常风劫出来闻讯,问出来罪状就交到府衙画押定罪,问不出来就套着麻袋打一顿找个猪圈扔了。常风顶多认为是流风岛的江湖朋友听说摘星阁有嫌疑,故来挟私报复,肯定怪不到包大人头上。”
“小五这主意可行,”白玉堂挑眉道,“诶,这个行事风格有点熟悉啊。”展昭吃惊之下一转念,忽然想起在雄州时赵离对付渭河派掌门肖仁的手法,不禁横了白玉堂一眼:你交的好朋友,你还我天真纯良的小表弟!
“动用私刑恐怕不妥吧。”公孙策道。
“我们是江湖人,摘星阁涉嫌杀我义妹师门,我们去找阁主问个清楚也无可厚非。”殷鸿想了想说道,“这不算私刑,算是江湖事。”
“既是江湖事,倒也不需如此麻烦。”白玉堂毕竟心高气傲,虽然行事颇狠辣,却一贯光风霁月,“我索性直接登门面见,若觉常风有鬼就抓了他回陷空岛慢慢闻讯,反正他摘星阁也不敢拿我陷空岛怎么办。”
“陷空岛与此事无关,这不是给你哥哥们添麻烦吗?”展昭见他拎着刀就要走,忙拉住他袖子。
“哥哥们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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