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记得当时年纪小》(下)
出完任务的第二天照例放假,不用训练。吴哲和成才照顾完吴家妻妾后坐在花坛边的树下聊天。说是聊天,其实主要是吴哲说成才听。
吴哲说,自己小时候一直以为太阳是白天上班夜晚休息,月亮是夜晚上班白天休息;而且那时候他觉得月亮比太阳懒,因为月亮经常请假不上班;
吴哲说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奖是在幼儿园得到的——刚上幼儿园的时候,他怎么也不吃胡萝卜,后来有一天他终于在老师的劝说下吃了一口,老师奖给他一朵小红花;得了小红花之后他几乎半夜都睡不着,以后虽然又获了很多很多次奖,但再也没有哪次能像那朵手工做的小红花那样让他激动了……
成才边听边笑边打呵欠,不知不觉已经躺了下去。昨天清理战场时他给一个濒死的敌人补了枪,看着一个人抽搐着在眼前死去的感觉实在不舒服,所以昨晚他一夜没睡好。现在花很香,阳光很好,日子很平静,吴哲很话痨,成才觉得自己可以再睡一觉。
据说回忆童年趣事有助于安抚负面情绪,所以吴哲一直在晨风中絮絮地回忆着自己遥远宁静的童年,直到成才在身边发出细细的鼾声才住了口。其实吴哲也很困,昨晚他一直留意着成才的动静,所以也没有睡好。现在看到成才睡着了,他才打着呵欠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铁路放下文件,端起茶杯踱到窗口,看到树下并排睡着两个人。铁路笑一笑,觉得今年的新茶味道正好。
袁朗倚着窗点了一支烟,看一眼树下的人再看一眼蔚蓝的天。那朵胖胖的云从树梢上飘到对面楼顶的时候,袁朗抽完了烟,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回去继续写报告。
一群队员走过来,看到这两个睡着的人,大家都笑着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我们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
花落了会再开,风正轻,春日正暖,那个人在身边睡得正酣。
《彩霞满天》(上)
成小豹是在山沟沟里长大的,家世也不显赫,所以有些人瞧不起他,说他是只“土豹子”。成小豹知道后下定决心取得代表最高级别的a级证书,让那些鄙视自己的人刮目相看。
为此,成小豹离家去参加艰苦的培训,而且练得比谁都刻苦,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练习上。成小豹的成绩一直很好,可惜最后一次考核因为团体捕猎这一项不过关而没有通过。成小豹觉得自己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便独自去了一片荒原,说要好好反省。
荒原的日子十分孤寂。一个黄昏,正独自看斜阳的成小豹看到吴小狐踏着霞光向自己跑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吴小狐是从遥远的海边赶来的。他穿过了森林,越过了山岭,涉过了道道流水才来到这片荒凉的草原。他风尘仆仆,瘦了一圈,可见到成小豹还是很高兴。
热烈的拥抱之后,吴小狐摇摇耳朵,一枚光洁的紫贝壳从他耳朵里抖落到成小豹面前。吴小狐笑眯眯地说:“这是礼物,是我在海滩上找了很久才找到的。你看,淡淡的浅紫色,正是黎明前大海的颜色。”
成小豹又感动又惭愧地说:“谢谢!我没有考到证书,让大家失望了,对不起……”
吴小狐诚挚地说:“我打听过了,这次考核是袁大狼出的题目。我们犬科动物采用集体捕猎方式的比较多,你们猫科动物独自捕猎的比较多,各有各的天性嘛。反正不管袁大狼怎么评价你,我都相信你。”
成小豹握着贝壳,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吴小狐伸出柔软的舌头,一点点替他舔去泪水。成小豹看到满天彩霞在吴小狐背后展开,给吴小狐勾勒出了一圈暖金色的光晕。
《彩霞满天》(下)
吴小狐一到荒原就开始上吐下泻,还发起了高烧。虽然他安慰成小豹说自己这是老毛病,只不过水土不服,休息两天就好,但成小豹看着蜷成一团昏睡的吴小狐还是心急如焚。他想既然是水土不服,那就应该带吴小狐回家治病,于是他背起吴小狐就连夜出发了。
背上的吴小狐一团火热,成小豹的心里也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一种全新的感情在火焰中升腾起来,把力量注入成小豹的心灵与四肢,让他在淡淡的星光下风一般地穿过森林,越过山岭,涉过道道流水……
吴小狐在成小豹背上醒来的时候天正破晓。成小豹全身汗湿得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喘息很粗重却一步也不停。吴小狐正要开口的时候,成小豹奋力跃上了一道山梁,那一刻满天彩霞在他们眼前展开,吴小狐觉得成小豹正带着自己奔进绚丽的彩霞中去。
《狐狸与小王子》(上)
“……从星星上来的小王子最后又回到星星上去了。被他驯养的那只狐狸每次一看到金色的麦田,就会想起那个金发的小王子。”
吴小狐讲完了这个一直被狐狸们传颂的故事,凝视着满天星斗,忍不住又说:“我想,那只狐狸一定会常常像我们现在这样,看着天上的星星吧。”
成小豹没有说话,他听得入了迷,正仰望着星空出神。吴小狐看了看成小豹眼里的星光,感叹了一句“星星上的小王子啊”,然后再往成小豹身上靠了靠,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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