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由他去吧,别看鹿儿模样颇fēng_liú,其实……”
“什么?”
贺青倾身凑近李弋低声道:“其实他还是个雏。”
“不是吧。”李弋不信。
“他这人就这样,到处撩人,撩完就跑。不知让多少人又气又没办法。”贺青道。
“他还活着真不容易。”李弋也笑了,想到初识之时自己也是给鹿霄撩到晕头转向,就有些同情那些痴迷于他的人。
“他身手好,没人治得了他。不过这次怕是没那么好运气了,他撩了素仑女王,差点被扣住,这才大老远到昶萌来等我。”
李弋这才想起,鹿霄确实比贺青早到了京师几天,先前是躲进了皇宫,出宫差点给人劫了,后来又躲去了太学。
“这样的人早晚要受点教训。”李弋摇头笑叹。
晚上纪荀送甜汤给李弋的时候,李弋刚练武回来,光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件武生裤,宽宽的腰封还打着裹腿。李弋见纪荀进来,往旁边一歪,那模样十足是个兵痞子,哪有半点大王的样子。
“以后这种事你就不必做了,宋尚书可是个严师,听说他带你去帮刑部处理卷宗,得空你还是多用点心吧。”
“大王,听说三王爷回来了,您要……走了吗?”从师父那里得知,大王曾有在三王爷成年就传予王位的承诺。纪荀认识的李弋是个极重诺的人。
“知道得还不少。”李弋揉揉他的头发。“中安王的事还没解决,寡人还有的伤神呢。”
“来日,若大王要离开王宫,能带着纪荀吗?”
“寡人要避世而居,你小小年纪,还有大好前途。”李弋也不隐瞒。
“大王,您喜欢过我吗……能亲大王一下吗?”纪荀说着就倾身凑向李弋。
李弋侧头躲开,隐隐觉得今日的纪荀有些反常,“寡人从未喜欢过你。”
李弋看得出纪荀有向往,他想念书,期待被人认可,甚至对故事里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充满了幻想,若他没这能耐,李弋护他一世又何妨,可他有,喜欢鹰隼是要看他翱翔于天际,而不是将他的翅膀折断在床榻上。李弋不想有朝一日纪荀回想人生,只有索然无味的遗憾。
“……今晚纪荀能陪大王吗?”即使大王不喜欢我,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大王。
李弋点头。真的只是陪着而已。
第8章 八、志在东墙
次日一早,纪荀就搬去了太学,李弋站在久安殿的廊檐下,看着大门口。是他劝他入仕,是他劝他去一展宏图,可当他真的走了,又百般不舍。
尚书令和中书令求见。
李弋料想是有大事发生,急忙摆驾御书房。
两位老臣行了大礼,李弋伸手相搀他们却不愿起身。
“究竟发生何事?”
“大王恕罪臣才敢说。”
“无罪无罪,全都无罪,你们就别卖关子了。”李弋心下烦乱。
“老臣偷了虎符。”尚书令宋朴忻平静地道。
“什么?”什么叫偷了虎符。
“都是老臣的主意。中安王近些年招兵买马一直蠢蠢欲动,月前还行刺大王,老臣就和纪中书还有周尚书商量了个主意,由纪荀把虎符交给中安王。”宋朴忻还想继续说就给李弋打断。
“您想不出这么冒险的主意。”
“是纪荀偷了寡人的兵符。”李弋脸沉了下来。
“是老臣的……”
“别替您的徒弟扛了,即便是您也扛不起。”兵符都敢偷,真想把人抓回来让他一个月都别想下床。“是寡人看走了眼,纪荀根本不适合为官。”
“大王,息怒。”
“您起来慢慢说,纪荀究竟打算如何?”现在急也没有用了。
纪荀自打拜入尚书令门下之后便是勤学苦读,由于六部都归尚书省管辖,兵部之事更是纪荀兴趣所在,宋尚书就给纪荀多讲了些,比如地方驻军和城防军的差别,比如调动驻军需要同时出示兵部调令和兵符,许多反叛军都是在自己根不知道在帮谁打谁的情况下开战的,因为军队是只认令符不认人的。
纪荀就与师父还有兵部几位军师商议。纪荀自认已很的中安王信任,由于是大王身边的人,又拜入尚书省门下可直接接触兵部,倘若自己和弟弟带着兵符和空白的兵部调令去找中安王,中安王有没有可能求胜心切调兵围困京师。
此想法一出,立刻得到宋尚书肯定,中安王为人略有急躁,此人虽多疑,但调令和兵符都是真的,他必会深信。
纪荀又想,倘若重兵围困,可不可能让大王故做多方求援未果,给外人一种走投无路的假象,到时纪荀再向中安王献策,由纪郢独邀大王假意归还兵符,让中安王设伏刺杀大王。
宋尚书以为此计尚需打磨。中安王到手的兵符必不会放手,大王也不会轻易冒险。
纪荀却说,自然是要中安王用假的兵符引大王出城,只要大王假意中计,中安王杀大王心切必会亲自出马。中安王曾在一次遇刺中丢过御史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刺杀一事变数较多,中安王极有可能不把兵符带在身上,而是留在军营中,届时纪荀就乘机把兵符偷回。
到时,中安王谋反的罪名也坐实了,他调来的地方军反倒成了给他自己预备的包围圈。一箭双雕。
宋尚书觉得此计可行,便想先禀告大王,再由兵部暗中调军入京,已保万无一失。
不料,次日清晨就看到纪荀留下的字条,上面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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