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礼倒是没搭她的话,迟疑了一刻问道:“将军,除了这胳膊,你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之前让那些大夫去研究解药自是没什么成效,为此他不知发了多少通脾气。
祁卿从床上坐好活动了活动肩膀,扭了扭脖子,“我倒是没发现什么…”话还没说完,她又试着调了调息,却发现经脉像是被铁链锁住一般动弹不得,她不可置信地又试探了一番,却是同样的结果,“这是怎么回事?”她看着关礼,有些无措。
关礼心中轻叹一声,将军本就功力深厚才能够轻松驾驭祁家军和神铁骑,这解药也不知何时才能拿到手。
“如你所见,你这伤口中被淬了毒,会令中毒者穴道被封住,筋脉堵塞,若是强行动用内力便会心脉俱裂、爆体而亡。”此时也不是他瞒着的时候,他相信将军也不是什么都能打倒她的人。
祁卿一听眉毛瞬间皱了起来,她就说这商桓不可能这么轻松地就放她出来,不过这么做,确实会对自己和军队的杀伤力造成不小的损失。
祁卿感觉了一下,发现全身确实没有除了这个之外的其他症状,便下了床,“我知道了,叫几个副将来,我们商量一下对策——”光被欺负可不是她祁卿的作风。
关礼原本想劝将军再休息会儿,见她下床走路都很灵活的样子也没说出来,毕竟此时的确是紧要关头,分秒必争,“是——”
第32章锋铦(三)
祁卿让关礼叫来自己的几个亲信来,坐到上位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她招招手叫关礼到自己跟前来,“昨日寄来的战书可还在?”
关礼抽抽嘴角,“将军,您自己睡得不知年日,战书寄来时可是前日的事了,您这一睡可就一天多啊!”说罢,他从自己衣袖中将折得皱巴巴的战书拿出来,幸亏这几日他忙得不可开交,若是换了衣裳,怕是也找不到这东西了。
祁卿听她这么一说觉得自己肚子瞬间瘪了,饿得有些无力,但此时又不是吃饭的时机。她伸手将关礼手中的一张薄薄的纸拿过来,见上面写的只有寥寥数字:十五日战——
祁卿皱皱眉,她转头和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关礼说道:“你当时给我的飞鸽上面说的是战于十五日后,可从这信上,你从哪里看得出是这个意思?”
关礼一脸不解,“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祁卿又仔细端详了一阵那几字,发现“十”和“日”都是端端正正地写着,而这“五”和“战”却是翻转了个个,她将纸举起来,此时正是阳光大盛的时刻,即使是坐在屋里光线也是很亮堂的,她透过这光却看见了不一样的意味——
“关礼,据我所知,今日已是初四了吧?”祁卿扫了一眼在下面正襟危坐的各将,他们全都精神抖擞地看着自己。
“确是,那日你受伤时便是初二,如今已是到了第三天,怎的了?将军可看出些蹊跷?”关礼坐直了身子答话,也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呵——”,祁卿笑笑,“这是要钻战书上不能有谎报消息的空子么?想的倒是周到”,她站起来,却因两天没吃饭有些脑袋沉重眼前发黑,她身形晃了晃,关礼正想上来扶她一把被她挥退了,并示意众将上前来。
待几人走近围成一个圈子,她将那张薄薄的纸放到众人眼前,“你们看,可是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那几人也都是武将,五大三粗的恨不得比天高,再加上平时只是专注自己武艺的精进,没什么动脑子的任务,一时间面面相觑。
“卖什么关子,将军你要是知道你就说了呗,干嘛为难大家伙儿?”关礼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决定一会一定要好好睡一觉,他现在就感觉有些精神不振,这种状态别说练兵,就是自己练武也是强打着精神头。
祁卿倒也不理会关礼,只是指着这纸上的字,“不知大家可否有耳闻,西岐的识字顺序与我们元沛是相反的,也就是说,这信上写的‘十五日战’实则为‘战日五十”,而又因为咱们文字是互通的,再加上这文字即使是打乱了顺序也不会影响理解,这就造成了,即使懂得西岐的识字顺序念为‘战日五十’,道理上也是说不通的。”
祁卿又挥挥手让各位坐下,“所以他把这字给倒了个个儿,即使‘五’看不清楚是倒过来的,‘战’也是清晰可见的,也就是说,他通过这么写将颠倒的意思表达出来,是在本月十五日战,而不是十五日后。”
祁卿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虽然这么算是一个挺有意思的把戏,但就这么几个字只透露了时间,地点难道要我们猜吗?”
关礼听了祁卿的分析大为感兴趣,此时又见祁卿为这个问题苦恼,他灵机一动,“将军,若是这四个字中又有时间又有地点呢?”
祁卿眼神闪了闪,像是想到了什么,琢磨片刻,她问道:“西岐与元沛之间可有什么叫做‘午石’的地方吗?”
在下面坐着的一个人终于坐不住,发出声音来:“启禀将军,确实在西岐的午山下有一片荒废的驿站,那处原叫‘午石’。”
祁卿勾勾嘴角,“如此一来,咱们算是解了这伎俩,只是要是按着这日期,怕是要比预计的时辰还要早些,诸位辛苦了!”
众将纷纷表达出对祁卿的忠诚之意,在她的同意下退出了房内。
又单独交代关礼些事,祁卿便放他离去了。
这是她知道了,若是不知道这西岐打的是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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