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抬手制止:“哎,你让他说吧,我看,他也憋了很长时间了。”
喊着喊着,甘小宁的眼泪掉了下来,他想起了史今,想起了那时的高城。他已经不太听得见别人的话,自顾自地继续:“不过我也打从心眼儿里佩服你小子,这么多坎儿,换了我们谁只怕都垮了,你倒好,跟个木桩子似的越往土里打越硬挺!我得说,你虽然不在咱七连了,可你这身硬骨头还是咱七连的!”
说着,他一把搂住成才的脖子,“臭小子,死老a,咱们下次演习场上见!你枪法再好都没用,我这次一定打败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这么趴在成才身上睡着了。
成才一下一下拍着甘小宁的后背,眼泪静静地淌了下来。
钢七连,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他终于又回来了。
地狱开始
班长:你好吗?我很好,最近生活很好,训练也很好,我还开始跟一位队友学法语了,不过学得很慢,法语可真难。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成才终于通过了考核进入a大队了,他现在跟我分在一个队里。那天我们还一起去师部看了看连长他们,我们大家都很想念你。
不知道伍班副现在怎么样了,如果他已经到你那里去了,记得告诉他我们也很想念他。
三多放下笔,仔细地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依依不舍地塞进信封。这时窗外夜幕已沉,一整天的常规训练已经结束,不过三多准备写完信后到操场上再跑个五千米。
齐桓正在书桌边看着最新一期的兵工科技,从余光中瞅见三多开始穿沙背心,问道:“跑步去啊?”
“嗯。”
“明天就要开始比赛了,你没听队长说吗,这一次跟平时的对抗不一样,难度、强度都大不相同,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极大的挑战。我看,你今天晚上就别跑了,早点睡觉。”
三多点了点头,可还是继续往腿上绑沙绑腿,齐桓冲他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管他。
就在这时,楼里的警铃忽然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他俩立刻整装,半分钟后便冲进了楼下的队列中。
袁朗没有整队,直接下了命令:“目标,基地正门,全速冲击!”
黑夜中,全副武装的战士们如同狂风一般卷过,作战靴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几分钟之内,基地正门口站满了几乎全大队的人,黑压压的人群一片寂静,黑暗中,只有落叶轻轻打着旋从枝头跌落。在门的那一边,停着二辆军卡,四十多名背着背包已经摘去了所有肩章的战士整整齐齐地列在车下,其中,有一位坐着轮椅。
那是即将复员返家的兄弟们。
大队长铁路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最后扫视了一遍这群即将远离的士兵,大声说:“向后转!登车!”
几个兄弟合力将轮椅上的那一位举上车去,余下的人也迅速跳了上去,却都没有坐下,而是在车里重新整整齐齐地站成队列。
车中有人大喊了一声:“敬礼!”齐刷刷地,战士们向曾战斗在他们身边的兄弟们,向这个他们在将来会无数次回忆无数次梦见的地方,向他们用生命捍卫的国旗,敬了最后一个军礼。
卡车点着了火,开始缓缓前行,铁路大喝一声:“鸣枪!送行!”
数百支装上空包弹弹夹的手枪、自动步枪、轻型冲锋枪,在同一瞬间朝着天空打响了。那声音如同巨龙的咆哮,震耳欲聋,震得车上车下这些在战火与枪炮中冲杀的士兵,这些在汗与血中磨砺青春的勇者,这些悍不畏死的男儿,淌下了热泪。
卡车逐渐远去,枪声慢慢停息,铁路站在原地不动,只是朝身后静静挥手,让各分队长带着自己的队伍返回。
三分队回到宿舍楼下,但暂时还不能解散休息,明天就要开始比赛,他们要进行赛前的最后动员。
袁朗扫视了一遍自己眼前的队伍,用一种压得很低,却足够让每个人都听清楚的音调说:“我们的兄弟们走了,我希望,这枪声是他们这一生中所听到的,最后一些真正与战争相关的东西。明天,我们就要开始一场比赛,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比赛,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确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中,你们将不眠不休地面对各种任务与挑战。至于这些挑战是什么,我和你们一样一无所知,只知道大队长说这次全大队一同竞争,哪个分队的总分最高,就有权派代表去参加明年初的各军区特战大队的大会战。现在,我告诉你们,如果我们赢了,包括我在内,全队个人得分最高的前十五名就代表整个大队去参加这次会战!”
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音量便放大了数倍,“明天凌晨五点集合!现在,全体立刻上楼休息,三分钟后熄灯!解散!”
次日凌晨,集结完毕的一分队与三分队,分别由两架陆航军机运载,在晨曦中飞向位于南方某滨海小城的军事机场。在机上,袁朗收到了来自大队的任务指示。
袁朗简短地向大家作了任务说明,南海某海域中有一个假想敌占据的小岛,该岛面积为48.7平方公里,必须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潜入,对假想敌指挥所、机场、海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以及阵地和防空系统进行侦察,绘制详尽地图,并对有价值的目标进行重点打击,包括通讯和输电线路,为后面进行登陆战的抢滩部队扫除障碍并进行引导,最后,全员必须在第七天的24时前退出该岛。全过程中,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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