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现在了。你现在的说法以及态度已经印证我的想法,你还是无法拒绝我的,左夜。」
左夜沉默一会,才终於坦白说道:「你同样很清楚,像我们这样的人,一旦有了羁绊,将会是彼此最致命的弱点。」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顾虑?」
「这个顾虑足以产生最严重的後果。放开我,白若暘,不要忘记你我现在的身分,我还是疯狗的人。」左夜这次终於正视白若暘的目光,不再逃避。但话中拒绝的意思却比以往更果断。
白若暘先是深深看了他一会,这才收敛起眼中的欲x望,慢慢放手退开,说道:「左夜,就算不是现在,总有一天,我会打破现状。在这之前,我答应不会碰你。」
而白若暘又继续说道:「回到原来的话题吧,你刚才说过的话,确实也有参考价值。我已经有点头绪,但还是可以从这一点着手。」
「你还是先想办法解决掉那些在暗中觊觎你的人吧。一直让自己处在危险中,不是好事。」
白若暘听见这句话,又微妙的看了左夜一眼。
左夜虽然刻意避开目光,但态度却已经比以前更坦然,他接着说道:「你离开吧,我们现在太常待在一起,也不是好事。」
明白左夜的意思,白若暘这次却没反对,按照他的意思离开了。
门被关上後,左夜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谈话过後,虽然他能够更加坦然的面对白若暘,但他仍感觉懊恼,心思再也无法像以往那样平静。因为他察觉,最糟糕的是,他似乎已经开始习惯白若暘的存在了。
第20章 第十九章
经过这些日子,白若暘基本上已经能掌握内部的大致情况。除了三位首领之外,不分种族性别,没有等级差别,底下的成员一律平等,没有例外。当然,若视个人能力而私下划分的势力,就不在限制之内,地龙帮也不会阻止。因此谁的追随者多,就能突显出谁的能力较强,这样内部的竞争,反而是常态。
目前所知,台面下就至少有三股势力正私下暗斗着。
但在这里,同样也有异类的存在。不是每个人都需要依靠势力生存,有独来独往的人,也有像甲乙丙丁那样效忠於某位首领的人,他们的心态与那些人不同,他们不参与暗斗,甚至也不一定要听从疯狗的话,只要有能力在这里生存下去,疯狗也不会插手。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且立场不明。
他与左夜都是新来的,即便左夜位居三首领的位置,即便经过劫狱事件後,帮内成员对他们的防备多过於信服。而刻意隐藏自己实力的人占据多数,所以他能够探知的消息仍然有限。
就算如此,但他几乎能肯定,对自己释出敌意的人,如果不是那三股势力之一的领头,至少能力也不差。
白若暘想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从刚才就感觉到身後有人,一直站在那里很久了。他特地选在深夜待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多少也有些刻意。
白若暘又坐了一会,这才站起身来,朝门外看了看後,往最荒凉的地方走去。
自他来到这里後,这种私下找碴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就像左夜说的,一直让自己处在危险中,确实不是好事。如果情报的来源有限,就要想办法制造机会。而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将那些对自己怀有敌意的人一个一个引出来。
身後一直注视着白若暘的那个人,跟了上去。
翌日的早会上,三位首领照常就座,众人各自站定,一切就像平常一样。他们虽然不像一般的帮派那样讲求组织纪律,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毫无帮规可言。但奇妙的是,在早上七点集合帮内成员,却是他们固定的开会模式,这样的传统自第一天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
而成员平日自由惯了,更是从来不遵守所谓的规则,每一次集合,都不会有人站在同样的位置上,除了後来的白若暘之外。
但疯狗却在扫了众人一眼後,问道:「小刘去哪了?」
众人一听见这句话,才开始左找右看,果然没看到那个叫做小刘的人,私底下开始窃窃私语。
白若暘则是微妙的看了疯狗一眼,才站出来说道:「他昨晚受伤了,现在人还在休息,所以今天早上才无法出席。」
他才一说完,当场就有几个人脸色难看了起来。白若暘表面上无动於衷,暗中把那些人记在心里。
「喔,」疯狗倒像是没注意到其他人的变化,问道:「他怎麽受伤的?」
白若暘回答道:「跌倒导致骨折。」
疯狗又问:「在哪里跌倒的?」
「外头靠近悬崖的那片空地。」
「那不就还好没有跌进海里。」疯狗这句话里多少含着一些讽刺意味。
没想到白若暘竟然回答:「是啊,我也是刚好看到。」
在听见白若暘的最後一句话时,左夜皱了眉头。无论白若暘说的事情是真是假,他都不是那种不擅掩饰的人,更何况,他擅长演戏,更不会轻易就露出破绽,但现在这样的说法,反倒像是刻意的。
左夜并不清楚他的打算,只是,正在风尖浪口的时候,他偏偏又站在最危险的那个位置。这是为什麽?
左夜还没想明白,也并不打算替白若暘辩解,这时刚好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真是令人意外啊,小刘一向以自己敏捷的身手为傲,居然跌了一跤就……唉,没有注意到危险,这也怪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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