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的我瞳孔猛然睁大,扭头看着床里侧的他,低低吼道:“你疯了?”
容与侧身背对着我,“你手中的匕首被你磨的那么锋利,割断我的脖子,咱们两个就同生共死了!”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在这里死撑打趣我。
紧了紧手中的匕首:“你真当我不敢把你杀死在这里吗?”
容与嘲笑声响起:“我无所谓,随便你!”
忍着肚子的疼痛,气呼呼的抱着被子从床上走下来,坐在他刚刚坐的那个椅子上,忍不住的唾弃道:“与自己父皇的女人睡在一道,倒真是不顾礼仪廉耻了!”
容与身体未动,声音疲倦:“你不是他的女人,不过空有名头而已!”
“我是他的女人,整个东晋都知道!”置气一般说道。
话音落下,得到的只是绵长的呼吸声。
黑暗之中我眯起眼睛,这个人什么时候对我信任如厮,在我的床上睡觉,能睡得如此深沉?
不死心的提着匕首走过去,俯下身体,他依旧睡得深沉。
自讨没趣的我,带着深深的挫败感,坐回椅子上,用被子裹着自己,慢慢的合上双眼。
本来就是后半夜,这一睡下去,醒来就是第二天清晨。
看着床顶,把手臂压在额头上,对着外面说道:“紫燕,本宫全身无力,快去宣太医!”
紫燕听到我的话急急应声,去叫太医了。
昔云推门而入:“娘娘您是怎么了?”
我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对她吩咐道:“这些日子好生留意宫中发生什么事,要好生约束宫里的人,让他们没事在宫里不要乱走,多事之秋,少惹麻烦!”
昔云垂下眼帘连连称是。
晌午时分,我用完药之后,全身无力的斜靠在床上,鱼铺恩过来给我送吃食:“北周在东晋的使臣已经在交涉!最多三天之后,北周颍川王会走出大牢!”
吃的是流食,让我疼痛的肚子稍微好些:“皇上那边谁在伺候?”
“林贵嫔!”鱼铺恩恭敬的说道:“昨天晚上过后,皇上既不信任皇后,又不信任吟皇贵妃,林贵嫔捡了一个便宜!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娘娘须得小心些!”
眉头一挑:“莫不是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差不多!”鱼铺恩微微抬起眼帘:“凰承宫苏妃娘娘近些日子来病情好转,奴才今日去看,已经恢复曾经精神五六成,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娘娘!”
手指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这的确是一个祸端,旁人还不知道吧?”
鱼铺恩小心的说道:“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娘娘册封为暖妃,苏妃娘娘受的刺激,还是有人在苏妃娘娘面前说了什么,今日奴才见到的时候,也着实吓了一跳!”
“真真切切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苏皇贵妃,傲然的不可一世,连皇后都不放在眼中的姿态!”
容璟的娘亲,我该如何去再次下手?
如果我不去下手,她恢复了理智,我就得遭殃。
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心里颤抖的很:“还有其他的事儿吗?”
“暂时无其他的事儿,娘娘在宫里多加小心,皇上眼睛受伤,非常时期!”鱼铺恩提醒着我。
手中的帕子被我拽紧:“本宫知道了,你也小心些,莫要人拿了把柄,需要什么不用客气,直接告知本宫!”
鱼铺恩谢了恩:“奴才晓得,娘娘多加小心!”
鱼铺恩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来禀报,贤妃娘娘过来瞧我。
贤妃,苏以若怀了四五个月的身孕,吟皇贵妃说她身体不适,现在又过来瞧我。
对未凉道:“去告诉贤妃娘娘,本宫用完药需要休息,不能见客!”
未凉领命而去,回来的时候,手捧着第一个大的锦盒,她把锦盒放在桌子上,我摆了摆手,未凉走了出去。
起身打开锦盒,心突地一跳,锦盒里躺着一件披风,一件金丝绣凤的披风。
我摸上披风,把它从锦盒里抖落开来,猛然之间,又把披风摔在地上,这件披风是曾经容与用它来陷害苏皇贵妃的。
也是从这件金丝绣凤披风开始,苏皇贵妃的霉运便一直来,一直到容璟出走皇宫去雷音寺。
惊慌让我霎那间失去了理智,用脚踩在金丝绣凤披风上,使劲的碾压着。
突兀一声吟皇贵妃人未到,声先到:“哟,暖妃妹妹起不来了,怎么还有空在这里踩披风啊!”
所有的理智在瞬间回到我的脑子里,我还没对她怎么着,她就来对我怎么着了。
弯腰把披风捡起来,用手拍在上面,把灰尘拍干净,抖落了一下:“贤妃娘娘也是,送了这么一盒子东西过来,也不知道避嫌,这要是皇后娘娘得知,贤妃给我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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