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梅婶急匆匆跑出来拦着,生怕再发生昨日的那场“浩劫”:“我说老谢啊!昨天的事……不仅闹得你们两家一片荒唐,我这个红娘也是里外不是人,提亲的事咱先缓缓从长计议不行吗?”
谢老板却不理他,直盯盯看着辰夜,又重复一遍:“我来提亲。”
沐青走过来:“谢老板,在下不才,恐怕与谢姑娘非良缘,婚嫁之事,你情我愿,还望谢老板成全。”
谢老板沉默了,末了才道:“昨日确实是老夫唐突了。”末了又看向辰夜:“公子怎么称呼?”
辰夜依旧满脸敌意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辰夜。”
谢老板道:“那么辰夜公子,你怎么看?”
辰夜道:“还能怎么看,沐青都说了,他并不愿意。”
谢老板道:“我不是问他,我是再问你。”
辰夜懵了:“什么意思?我不是都说了吗?沐青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谢老板却道:“我不是再问这个,我是问你,对小女如何看?”
辰夜更懵了,看了一眼沐青,又看着谢老板:“什么如何看?我和她统共只有一面之缘……”
谢老板却道:“真的只有一面之缘吗?可是我却听说,前不久我不在时,沐青公子刚刚买了油离去,你又去了我家的油坊,买了我们家全部的油。”
一提及此事,辰夜心情复杂,偷偷瞧了一眼沐青,扯谎道:“那是……看她一个姑娘看店实在有些辛苦……才……”
谢老板道:“而后又因小女与沐青公子的婚嫁之事与老夫大打出手,老夫愚钝,能想到的只有一点。”
辰夜慌了,又看了一眼沐青:“你可别瞎说,我和沐青可是相知的挚友,其他的没什么!”
谢老板却笑了:“你确实是看上小女了吧?”
意想不到的回答,辰夜愣住了:“你说什么?”
谢老板道:“你为了小女买下我们油坊所有的油,又因小女婚嫁之事与老夫大打出手……不是看上我家小女了又是什么?”
梅婶在一旁看戏看的怔然:“这……”
沐青抬眉:“这……”
辰夜却慌忙摆手:“并非……”
谢老板道:“我知你与沐青公子关系匪浅,又因我与梅妹子乱点鸳鸯,你不便说什么,虽说朋友妻不可欺,但小女与沐公子并非夫妻,沐公子对此事也并不赞同,既如此,你与小女又未尝不可。先前与你交手,你虽没有沐青公子彬彬有礼,倒也是一条血性的汉子,你既然心向小女,我这边倒是没话说。你若坦诚应了,今日你与小女的这桩亲事,便就此定了,如何?”
始料未及的发展,毫无破绽的误会,辰夜这个黑锅算是背死了。辰夜还是挣扎着解释:“你误会了……我并非……”
谢老板皱眉:“敢做不敢承认?”
辰夜道:“没什么都不敢承认的,我想说的就是谢老板你误会了!”
谢老板顿住,而后满脸的怒意上涌,刚要开口,辰夜却道:“其实,我早已心有所属了……”
辰夜悄悄看了一眼沐青:“那人既是我的知音,又是我心爱之人,这世上没人比他更了解我,也没人比我更了解他。”末了,又道:“当然,可能他更了解我一些……我早已决定此生绝不负他。”
沐青转过头来,定定看着辰夜。
辰夜道:“总之就是这样,感谢谢老板垂青,只是事实并非您想的那样,我恐怕要辜负您的看中了,这些聘礼,您还是收回去吧。”
谢老板瞪大眼,徒然看着这场荒唐的变故,末了,暗自背起那几箱彩礼,憋出一句:“以后,别再来我谢家的油坊买油!”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梅婶看完戏,留下一句:“你们这群年轻人呐!”摇着头进了自家的院子。
辰夜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沐青,笑意盈盈:“好在之前在他那买了很多油,没事,够咱们吃个一年呢!”
……
之后的日子,过得安稳又惬意,闲来饮茶观景、院中对弈,或街前闲逛,两人相伴,不必多说一句话,便明白对方心中所想,仿若回到了先前在天界的那段岁月。
辰夜道:“先前在澎城时,我记得便说过未来若有机会,会带你在人间寻一处僻静之所待上一段时日,也沾染沾染人间的烟火气,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实现了。”
沐青翻着书册,闻言抬起头:“是啊。”
失而复得,辰夜躺在躺椅上,看着沐青恬淡的身影,觉得此刻弥足珍贵,若能一直如此,也不枉此生了。
可惜他二人的“二人世界”却时常会被打搅——
此刻,辰夜抱臂,冷眼旁观着辰夜握住梅婶家那个小可的手一笔一划在宣纸上写着字,另一个还扒拉着脑袋死死拽着沐青的衣服找存在感,满脸好学的问道:“先生,这个字读什么?”
辰夜醋意满怀的心想着,那双葱白磁细长的手指,自己都没怎么握过;而且那双温柔缱绻的眼,此刻本该认真的看着自己的。
一不做二不休,辰夜也拿出一张宣纸,铺在案前,拉着沐青的衣袖,一脸无辜道:“先生也教教我写字吧?”
沐青看了看他,弯了眉眼,温柔的说了两个字。
“别闹。”
沐青怀中的小可还适时的对他做了个鬼脸,俨然一副胜者的无耻姿态。
辰夜自讨没趣,看了看四周,实在没有自己见缝插针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便决定独自去街上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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