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他做什么?”这简直莫名其妙。
“陛下要晋……晋……”
在叶景枢的狠厉逼视下,王河咽下了最后的“王”字。陛下要静静,不要有人来打扰。
叶景枢:“国师有派人来吗?”
“没有。”王河低头回答,揣测叶景枢的意思,“奴婢去宣召?”
“去……算了,去把晋王叫来,一起去摘星楼。”
大雨过后的天格外蓝,长桥跨过揽月湖,尽头的摘星楼秀丽壮美。
叶瑞文与叶景枢一同走在长桥上,向远处眺望。
不知道叶景枢忽然叫他来是为了何事,叶瑞文小心看着皇帝的眼色行事。
这是……终于容不下国师了要对摘星楼动手?
可自大魏立朝以来,国师和世家一直都有牵连,历经数代,早就分割不开了。
更何况,还有神仙散。他这身子可离不开这神奇的玩意儿。
“之前大雨,政务繁忙,又逢皇叔神仙散发作,也没来得及去问候皇叔,现在天儿好了,便请皇叔出来一趟,多走动走动,活动一下筋骨,对皇叔的身体也有好处。”
叶瑞文道谢:“陛下说得极是,臣神仙散发作时,也是陛下叫来国师救了臣。”
叶景枢微微点头,也是灵则来得及时,要不然叶瑞文恐怕命都没了。这些也是他事后才知道的:“皇叔如今可好些了?”
叶瑞文主动提起灵则的功劳,是希望叶景枢若是要动手,得考虑一下影响,不可贸然行事。叶景枢一问,他也就顺势夸下灵则。
“皇叔服用神仙散,有多少年了?”
叶瑞文估算:“十几……要认真算的话,怕是得有二十多年了。”
“那要不认真算呢?”
叶瑞文一滞,答道:“十六,十六年。”
叶景枢原本只是想随便嗑唠聊聊,没想到叶瑞文还算得这么认真:“十六年,皇叔记得还真清楚。”
好像自从沈家十六年前覆灭开始,这京城便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并不剧烈,它是悄无声息的发生在周围的,可等你回过头时,它就这么实实在在地提醒你——已经发生了,时光不会倒流,再也无法更改。
“臣的腿疾,一开始不是神仙散引起的,而是有了之后,服用神仙散,然后慢慢的,缓缓的加剧,变成了现在这样。”
叶瑞文服用神仙散治疗腿疾,本就不是对症下药,而是在缓解痛苦,给自己一个安慰。只是神仙散的药性他这身子承受不住,腿是没那么痛了,可却愈来愈难以步行。
他这样的,戒都戒不掉,也没法戒,一戒,腿能让他生生痛死。叶瑞文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种疼痛,还不如在神仙散给的安逸中就此而亡。
既然劝不动,叶景枢也不再说什么,直达叫叶瑞文来的目的:“朕今日叫皇叔来,是想来和国师道谢的。”
道……道谢?他耳朵没听错吧?
叶景枢继续说:“不仅仅是和皇叔一起感谢那日神仙散发作时的及时救治,还有,国库空虚,国师慷慨解囊,除了捐赠钱财,还祈福作法,这些都值得朕亲自上门道谢。”
叶瑞文僵硬点点头,不明白叶景枢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要说道谢,为了显示皇恩,应当赏赐些什么才是,就算没有值钱的,也该拿出些气派的东西来。
然而,叶景枢什么都没有,就这么两手空空的,直接叫了他就准备一起去摘星楼了。
这是要干什么?
叶瑞文站立不安,脑子里思绪万千。是因为最近宫外又起的流言,还是陛下突然转了性子?
看叶景枢这模样,倒是对灵则没什么怨怼。甚至说到要去摘星楼,还有些期待……
是他想多了吧,总觉得哪里不对。
难道说,陛下终于发现了,国师大人除了炼丹占卜这些他不喜欢的能力,还有脸这个好看的地方?
深宫寂寞,陛下还没有纳妃,在秦地也没娶妻,一直都是一个人。忙了这么久,又被国师接连的举动所感动,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叶瑞文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
再仔细看叶景枢,他一附和说一同去摘星楼,便迈开步子快步走了,往常他都会照顾自己一下,注意减慢速度的。
好像就是在等他说这句话似的。
皇帝忽然驾到,摘星楼毫无准备。
南斗连忙叫来庆叔,请人入座,自己就要上楼通知灵则:“大人就在楼上,请陛下和王爷稍等,我这就去叫他来。”
叶景枢颔首,示意他赶快去。自己环顾起了摘星楼,还是和上次他来时一样,上次是在一楼。
老仆小童,叶景枢把目光放到庆叔身上。
“国师在楼上几层?”
叶瑞文眼皮一跳,陛下这不是等不了打算亲自上去寻人吧?
提醒道:“阿庆他不会说话,又聋又哑。”
“阿庆?没有姓吗?”心里着急,却又不得不按捺下来,只好陪叶瑞文说话磨时间。
“老国师在时,就这么叫了。”叶瑞文有印象,庆叔是老国师在时就有了。
心不在焉地同叶瑞文搭话,叶景枢向上望去。
灵则站在楼梯上,看到叶景枢望过来,微微弯腰行礼,
叶景枢垂下眼,不去看他,率先迈步坐下:“哪有朕等人的道理?茶呢?”
叶瑞文也跟着坐下,勉强笑道:“摘星楼的茶很好喝的,只是慢些,还请陛下耐心些。”
叶景枢确实等不了,他总觉得,自己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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