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脱了外套挂在椅子背上,去了卫生间。
a大的学生寝室全部都是一室一卫一阳台,进门两边是各两张学生组合床铺,上面是一米宽的床,下面是衣橱,书桌和书柜,卫生在宿舍尽头,阳台边上。
卫生间里,被高高固定在墙上的长筒状的热水器上,保温灯微微亮着绿光,宿舍里也就两个人,不是他那肯定就是另外一个人开的,秦清没想到沈其之居然这么细心。
研究了下开关,看了看卫生间的还算干净的瓷砖,以及那个正面朝上极其简陋的蹲坑,秦清出去换了双拖鞋。
秦清将脱了的衣服随手丢在洗漱台上,打开热水器的开关转到最左,虽然长久没用过这种古旧的款式,但是洗浴设备从来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圆圆的花洒喷出细细的水花,慢慢在狭小的室内蒸腾出白色的水雾。
寝室的卫生间不大,一边是高一截的蹲坑,一边是宽大的洗漱台,洗漱台上是一面占满半个墙面的长方形大镜子,他只要一抬眼便能看到镜子里映出的人。
雪白的皮肤,高挑的身形,虽然因为骨骼小显得有些单薄,却因为常年锻炼而骨肉匀称,虽然没有八块腹肌,但是性感的人鱼线却清晰可见,加上那张线条柔和的脸,一切都是秦清熟悉的。
漆黑的双目中一丝疑惑一闪而过,秦清总觉的哪里不对。
朦胧的水雾渐渐的给光洁的镜面遮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也遮住了镜中人疑惑的脸。
室内开着暖气,但是外头还是寒风凛冽的冬季,虽然透气窗关的死紧,寒气依旧透过微小的空隙钻进卫生间里。
秦清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往喷洒着热气的花洒下退了一步,滚烫的热水撒在毫无防备的光裸背部,秦清被烫的差点跳了起来,赶紧退开一步伸手关上了热水器的开关。
水温自动调节系统虽然是个小玩意,但是显然还没在蓝星普及,滚烫的热水给了某个被高科技宠坏的人第一个打击,在他雪白的背上留了点纪念,顺便也烫飞了他脑中一闪而过的别扭感。
哗哗的水声混杂在走廊中来往的脚步声和高高低低的谈话声中并不明显,只有悄悄从卫生间木门下面略显宽大的门缝中逸出是水雾,昭示着里面的人正在洗澡。
沈其之起身侧头朝卫生间方向看了一眼,大概长年带笑的缘故,此时虽然他脸上并没有笑意,却依旧有一个笑的模样。
他看了眼那件被随意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垂目想了想,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书籍走了过去,在那条土黄色的椅子边上站定,极近的距离让他很容易便能闻到椅背上那件衣服的散发出的气味,廉价的洗衣剂加上一点食物油渍残留的味道。
这就有点奇怪了,为什么刚刚那么近的距离,他却没有闻到……呢!
反而,只有另一种特别的香味。
这就有点意思了,沈其之摸着下巴弯了弯嘴角。
而另一边,忍着背后辣辣的感觉冲完澡的秦清迎来了第二个打击,现实告诉他并不是每个浴室的墙壁都能随时给你吐出一条,干净的,柔软的,吸水性极强的纺织品,简称:毛巾。
湿漉漉的黑发吧嗒吧嗒往下滴着水,秦清将眼光转向被他随意丢在洗漱台上的衣裤,放在最上面的是最后脱下来的,看着也是唯一一件能代替毛巾的纯棉内衣,乱糟糟地一半垂在洗漱池里,一般压在他的毛衣上。
不知道是因为卫生间的窄小还是秦清洗澡过于激情四射,洗漱池一片湿润,底下的出水口大概被秦清的内衣袖子给堵住了,在底下积起了一个浅浅的小水洼。
想到刚刚某人还在这里洗着灰黑的抹布,虽然台面上,水池里干净的泛着白光,他依旧拒绝捡起那件内衣往身上抹。
秦清叹了口气,喊道:“沈其之,帮我拿个浴巾。”
怕门外的人听不见,他还微微开了点门。
提到声音,坐在自己位置上整理箱子的青年侧头,目光扫过正前方从上到下大量涌出的雾气,问道:“在哪?”
在哪呢?这是个好问题。
秦清不确定道:“衣橱里?”
“你去年买过浴巾?”看了眼那个动也没动过的花哨大箱子,沈其之问道,寝室里除了他以外,另外三个全部都是豪放派,洗澡从来只用毛巾,秦清有浴巾这种东西?
当然,这个问题连秦清自己也不知道。
“哦,说错了,是毛巾。”没浴巾,毛巾也行,只要能让他先擦干的都行。
“你的毛巾不是挂在卫生间的横杆上,还是说你新买了一条?”
秦清默默地看了眼挂在热水器下方,那两条因为长时间不用而如同暴晒过的梅干菜一般僵硬的毛巾,没看错的话,沈其之那条扔近垃圾桶的抹布就是从上面拉下来的。
卫生间里温暖的水雾散的差不多,秦清身上挂着水珠,有气无力道:“可以的话,能随便帮我拿一件干的,能吸水的衣服么……?”
这种总是有的吧,他刚刚换被套的时候在衣柜里看到过。
从压缩袋中抽出一条浅灰色的大毛巾,沈其之问道:“介意用我的么?”
秦清打了个哆嗦,连声道:“不介意,完全不介意。”
只要你不介意就好,别以为我没看出你那不放过一个角落的清洁手段和那几乎空了一半的消毒液和洗手液。
不是强迫症就是洁癖!
沈其之一笑,拿上浴巾,几步就走到卫生间门口。
那扇刷着白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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