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细难过极了,“不分开不行么。”
蝴蝶在他头顶上盘旋,哭笑不得,“小白啊,你现在是个人了,就别再与从前那样留在山里跟qín_shòu为伍了,人与人生活,兽与兽生活,你想要活下去,就得往前走,倘若日后我能化出人形,咱们定会有缘再相见。”
蝴蝶能言善道,堵得白细只能流眼泪。他挥泪送走蝴蝶,心里不舍,悄悄跟回去,被蝴蝶发现,骂了两句才作罢。
蝴蝶彻底飞远离开,寻不到斑斓美丽的影子,白细抽抽发红的鼻子,继续沿着路走。
路上,白细遇到了赶着驴车的人。
驴车上的村民无意瞟了一眼白细,揉了揉脑袋,低声嘟囔,“大白天还做白日梦。”这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山里,怎么还见着白衣飘飘的仙人来了。
白细定睛看着驴车走远,再看看自己的两条腿,嘴巴一扁,认命的继续赶路。
第2章 迷晕冲喜(捉虫)
沿着路,白细来到长阳村外。
村口一块旗帜迎风招展,上头绣着长阳村三个大字。周围静悄悄的,他来回张望,方才壮起胆子往里深入。
村内房屋农舍皆大门紧闭,这个时辰村里的人都外出干农活,村子民风淳朴,未设有看守村口的人。
白细左右乱转胡走一圈,心跳如鼓,掌心捏满汗水,生怕撞到别人。
万一遇到人,他该如何应对?离别前蝴蝶对他的说话,白细紧张之下全部抛之脑后,初到人类的村落,他激动又紧张,两股战战,脚步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走路。
就在这时,有细弱的哭声飘入他的耳朵,白细立在原地静静听了片刻,返身拐入旁边的小道,顺着声音飘来的方向过去。
白细这一寻,便来到了白家大门外。
朱漆涂的大门,挂有乌木牌匾。白家也算是长阳村里的大户人家了,只是里头不知出了何事,门户大敞,人似乎都聚集在屋里,没人注意到门外的白细。
他扶在门框上好奇而胆怯地朝里张望,无人察觉到他的出现,白细抬起一只脚踏进门槛,进了大院,一阵食物的香味在空中飘散,钻进他的鼻子,引他冲动起来。
他赶了好几天的路早就饥饿难忍,味道将他腹内的馋虫全部勾出,挨饿的滋味并不美妙,白细不做任何思考,顺着气味往灶房的方向去了。
灶头上果真摆放有煮好的食物,里面空无一人,白细左右瞧过一遍,才笑眯眯地踏进屋,丝毫没有把自己当成贼的念头。
他实在太饿了,瞧见食物摆在眼前,就自然而然拿起来。蝴蝶果然没有欺骗他,做人很好,饿了就有吃的,想吃便吃,比起他当兔子时,滋味不知要美妙多少倍,当神仙也没这般快活。
白细没快活太久,给人逮着了。
“哎哟,你这小贼居然光明正大进屋偷咱们家的东西吃!看我不打死你!”
白细刚回头,白嫂子已经操起旁边的扫帚往白细身上招呼,一边打一边扯开嗓子朝屋外喊,“抓贼啦,抓贼啦,咱们家进了贼偷东西!”
他嘴上还挂着面,东西没吞下,被扫帚打得躲躲闪闪,一帚子毫不留情抽在身上,疼得他眼眶里蓄满了摇摇欲坠的泪。
……人那么凶的啊。
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不一会儿从外头冲进来几个人,村里的男人力气大,三两下就把白细给制服。
白细被五花大绑地压到白家主屋,他怕极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沿着脸颊哒哒落到地上,不明白这些人绑他起来要做什么,会把他杀了吗?
森寒的凉意从脊背弥漫至全身,白细心灰意冷,只当自己命不久矣。
那白家的人将白细围起来看了一遍,面目凶煞,然而在看清楚白细的面容之后,却惊讶地叫了一声,指着白细说不出话。
白细泪眼婆娑,呆滞地与指着他的壮汉对视。
壮汉先是一愣,随后一惊,白细听到壮汉高声嚎道:“外婆,您看这小贼和咱惜儿妹妹像不像?!”
屋内头的人闻声迅速赶出来,为首的是一位衣着颇为华贵头发半白的老太太,老太太眼里还含着泪珠,她瞧见白细,两手往眼睛上一揉,连连哎叫,“奇了,奇了!”
白细的相貌竟然与白家疼爱的小女儿白惜儿,有四五分相似。
老太太看着与小孙女相貌颇有几分相似的人,顿时心生好感,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为何要进我白家偷东西?”
白细顾着流泪,白老太太瞧他哭得狠惹人心疼,就让大孙子二孙子将他身上的麻绳解开。
白家大孙子一嚎,“使不得,万一他反抗怎么办?!”
白老太太说:“你看他身子骨单薄,反抗也奈何不得你。”
一想是个道理,白家大孙子就把白细身上的麻绳松绑解开。
白细缩起来揉揉被打疼的手臂,看向白家人的目光多了几分惧意。
他眼神懵懂,像个挨打后的小呆子,白家人将他上下仔细打量之后,有人指了指脑袋,小声说:“他莫不是脑袋有问题,看上去似乎不对劲。”
老太太伸出手想摸摸他,却被白细害怕地躲开。
“是不是你们下重了手,把人打疼了。”
白老太太吩咐其他人避开些距离,对白细和蔼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怕。她静静看着白细,心中欢喜,回头唤了一声,让屋里的白惜儿出来。
白惜儿从屋内走出,她哭了整日,显得格外可怜憔悴。十五六岁的窈窕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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