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忍不住掉下两滴眼泪,豆大如窗外的雨滴一样。
“你可以抱抱我吗?”夏辰哽咽着伸手扯住了陆行书的衣角,“我害怕。”
拉紧的弦一旦在心里松懈,就会不可抑制地示弱。夏辰从小就很倔强,除了元帅,他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他不能软弱,他也不想成为傅言哲,他甚至不曾理解过傅言哲。但绑架案让他头一次在一个陌生的怀里哭泣,爱上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也一度为了这个人伤心难过欣喜快乐,从此以后,他的喜怒哀乐都不再属于自己。
他渴望陆行书,渴望被他所爱。
这种强烈的感觉让他似乎开始理解傅言哲,理解他的崩溃与绝望。爱一个人,就是一场无形的赌局。你赌自己幸福、快乐、百年好合;却不想现实将你变得敏感,崩溃,直至深渊。夏辰爱陆行书,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这一夜,他在陆行书的怀里入睡,难得的一夜无梦。
考虑到夏辰身体情况特殊,许多实验他不能参加,只能查看最后的数据。少数情况下,确保安全,他也是可以进实验室的。夏辰对医学的天赋很高,虽然实践经验不多,但不至于落后到一点忙都帮不上。他选择医学这条路一方面是成绩优异,一方面也是出于喜欢。比起之前在超市打工,夏辰对这份新工作十分上心,也很努力。
研究中心的beta都很友好,不像外边的医院里,极其排斥o。这里的研究员看人只看才能,不管你是什么性别群种。
“就差一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找不到那条路子。”实验室里,白溪十指插进头发中揪紧,眼袋很深,“我需要活体做实验。”
林薇恰好进来:“跟你说了一百次了,不可能的。”
“那如果我确保这个实验不会伤害到活体呢?”白溪不肯放弃。
夏辰补刀:“你保证不了。”
“你怎么一来就拆我台?”白溪不好明面斥责夏辰,心里还是对他有几分退让。更加上夏辰现在是孕期,白溪还嘀咕着骂过陆行书,怎么能让孕期的o如此操劳,来研究中心瞎蹦跶。不过,鉴于他也挺想念夏辰,就对陆行书又气不起来了。
白溪叨叨着:“之前不是有个自告奋勇的小子说要做实验体吗?”
这说的就是林崎,白溪一直惦记着。林薇听了可不答应,两指敲了敲桌面,就差翻脸了。白溪知趣地闭嘴,避开这个话题。活体实验是不可能了,但他试验出来的药剂他有信心,趁着林薇不注意,他偷偷摸摸地藏了一支到口袋里。
夏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目光始终停留在数据报告上,他的指尖修长,划过纯白色的纸张,慢慢地沿着数据移动,在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他迟疑着开口:“白溪,你认识文哲吗?”
“知道,只见过一次。”白溪努力回忆了一下,“是个对待实验体还算温柔的人,也是i-1的创始人。”
林薇咂舌:“那他有研制出过化解这个原液的药剂吗?”
白溪表示不清楚,也有可能是文哲根本不打算化解i-1。每种东西的研制都有自己的目的,白溪想,文哲的目的大概就是创造更多的o?说起来,文哲是个,还是个上了年纪的,他创造那么多o干什么?白溪不懂。
“温柔?”夏辰抓住了一点,反问。
“太过痛苦的实验体,他会给安乐死……温柔吧?”白溪挠了挠自己的鼻尖,不认为自己的话有问题。
夏辰和林薇:“……”
不该对文哲抱有太多期望的,夏辰对他大抵算是死了心,特别是看到傅言哲为他失了心智之后还记得他的喜好时,夏辰更是百感交集。而文哲却以一句‘失败的婚姻’来总结了傅言哲的痴心,或许傅言哲是先错的那一方,但这么些年里,他得到了足够的惩罚。
可文哲在干什么?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夏辰甚至都不愿意称呼他一声父亲或是夏奕明。
与白溪的讨论很快就停止了,林薇受不了白溪的固执,一路上都在和夏辰抱怨。夏辰心不在焉地听着,等走到精神科室前,夏辰的步伐变慢了几步。林薇也想到了什么,犹豫着提出要和夏辰谈谈。
林薇的办公室很简便,除了工作文件还是工作文件,丝毫没有女人味。她给夏辰冲泡了一杯热牛奶,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办公桌上是早上研究员送来的精神体测试体结果报告,署名为夏辰。
“早上给忙晕乎了……”林薇替自己找了个开场白。
夏辰点点头,把问句说的如同陈述句一般:“我的精神体很差,是么。”
林薇抿了抿唇,转了个弯:“你最近的睡眠怎么样?你知道的,孕期的o情绪不稳定,精神体微弱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觉得调整好心态,吃好喝好是最重要的。其实说白了,我不太理解你现在就来上班这件事,为什么不等孩子出世了再来?”
“我需要找一件能够投入的事情分散我的注意力。”夏辰直截了当,“林薇,我也是医生,我明白自己的状况。”
“是因为陆行书,你才精神压力巨大?”林薇只能想到这点,压低了声调,“他之前确实过分,你如果不想继续和他一起,我和杨宇可以帮你。”
然而,夏辰很快否定了林薇的猜测。他沉默半晌,还是把情况和林薇说明了:“因为前阵子的刺激,曾经我被绑架时丢失的记忆回来了,我能感受到我的精神体逐渐衰弱。当然,还有一些痛苦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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