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天。”君沐华看着窗外,丰华阑却在看着她,“这三天里,有些事终于尘埃落定。所以,现在的西風渡的确很平静。”
这么快就结束了?
君沐华心中确实有点讶异。
“三天前,宗正胤去世的消息传出。是夜,宗正瀚亲自率军于上宁城头叫战,同时,另派三队齐攻上宁东、西、北门,他则与霍珺于南门交战,霍珺以原白族为先锋,而这次宗正瀚却派出了战锋营,战锋营初次亮相西風渡,对战原白族巨人。”
“结果——自然是,霍珺败了,是吗?”君沐华曾经听永夜城主初次提到原白族时,那时,她就有这样的预感。
“是,霍珺败了。”丰华阑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君沐华耳中,“这场突然而起的谋反就这样突兀地彻底结束了。”
“霍珺呢?”君沐华问道。她不以为,霍珺会这样束手就擒。
“她逃了。宗正瀚这次,依然只抓到了知幻,真正的知幻。”
“是那个与霍珺有着相同双眸的侍女?”
“不错,她与霍珺其实并不相像,然而她们却有一双过分相似的幽眸。霍珺留她在身边,应该就是为了利用她的身份。另外,霍珺似乎一直都在让人改变知幻的面容,所以,到现在,无论是脸部轮廓,还是整体五官,知幻与霍珺几乎都如同一人。但是,一般时候,霍珺都不允许知幻将真正的面容显露于人前。所以,甘城侯府里的人几乎也不知道知幻与霍珺长得一模一样,自然,他们也更不可能分清,什么时候霍珺是知幻,什么时候知幻才是霍珺。”
霍珺这是为自己准备了一个时时刻刻可以替换的替代品吗?
难怪她曾经会在甘城侯府看到那么诡异的一幕,难怪她曾经会在知幻的眼眸里看到恨意。君沐华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她短暂的甘城侯府一行。
霍珺逃了,这件事也算结束了。
君沐华从沉思中抬头,双眼不由有些痴地看向了那个坐在炭炉旁的人。
“三天前,”君沐华开口刚说出这三个字,心就有些迟疑了。三天前,这个人真的去做了那件事吗?
丰华阑迎上君沐华的目光,“三天前,我与沉茗去追永夜城主了。”
果然是这样。丰华阑之所以来西風渡,果然是因为永夜城主。君沐华突然觉得心有点涩,然而她却还是浅笑着道:“永夜城主的报复行动似乎太过于有始无终了,不是吗?”
宗正瀚毁了“隐铩”,永夜城主在促使甘城侯起兵后,似乎就好像突然没了兴致,根本不再管甘城侯和大瀚之间的事。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君沐华一直觉得疑惑。
“那是因为,他想要宗正瀚从最高处跌落,然后再也不可能站起。而挑唆甘城侯谋反,不过是他连警告都算不上的一次小小提醒。其实,这次事件的重头戏应该是,最后死在瀚都长齐宫的上皇宗正胤。
上皇宗正胤?
君沐华只觉脑中有无数个念头在快速飞转着,无数片碎片化的场景、片段、事件渐渐地开始在脑中积聚,然后,所有的碎片终于聚合成了完整的一块。
“他想以这件事作为一次提醒,然后又以宗正胤的死亡来刺激宗正瀚,刺激宗正瀚继续对付永夜城,他这是在为永夜城培植一个逐渐成长强大的敌人吗?”君沐华觉得永夜城主的想法相当疯狂。
“所谓,势均才能力敌。恐怕只有实力相当的对手,才能让他获得稍许的满足。但现在的宗正瀚显然并不是。”
“所以,宗正胤的死亡……”虽然君沐华心中几乎已经肯定了这个猜测。
“不是偶然,是必然。宗正胤必然心知肚明,或许他根本就是心甘情愿地成为了催动宗正瀚的那棵棋子。”
这便是人心的翻云覆雨吗?
永夜城主想要宗正瀚继续对付永夜城,但他又认为现在的宗正瀚不足以成为他的对手,所以,他利用宗正胤的死来刺激和孤立宗正瀚,让宗正瀚不得不独自面对永夜城,同时也让宗正瀚不得不为保全大瀚快速成长,成长为他期待的对手。
而让宗正瀚从最高处跌落,所谓的最高处到底指的是什么?甚至,宗正瀚会真正如他所愿地跌落吗?
永夜城与大瀚之间的斗争难道从现在才算真正开始?
最后,君沐华脑中终于只剩下了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谋划并主导了这一切的永夜城主,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聚散离别
深夜,瀚都。
这是个俯瞰瀚都绝佳的地方。此刻,这里静静站着两个人。
男子一身素色黑衣,腰上系着白色的孝带,神情依旧冷漠而傲然。站在他身边的女子,同样身穿黑衣,素钗素颜,微低着头,神情隐没在夜色中。
“数月前,当你第一次走进瀚都时,你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这是今夜宗正瀚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宗正瀚对慕蘅所说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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