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显示出了宗正珂所坚持的执念到底有多么可笑,到底有多么可悲。
“顾修宜,没想到经历了那样残忍非人的折磨,你都还能侥幸逃生,甚至消失了三十年,然而现在你却又偏偏在她最后的时刻出现了,但是,不管怎样,你都再也见不到她了,你既没能见她最后一面,而且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先你而去,这样的滋味怎么样?哈哈哈……你将她也抛弃了三十年,最后她也什么都没得到……哈哈哈哈……顾修宜,她终不如我!”
“因为你对她也一样地狠心。似乎只要想想,她一定是含恨而死的,我就很开心了。我从初见到你时,就开始嫉妒她,嫉妒了整整三十年,不,是整整四十年,这四十年,谁知道我过得到底有多压抑,我每天都在盼望你们的死亡,这一切都是拜你和她所赐!你们都是凌迟的刽子手,一刀一刀地在剜着我的肉,我的心,可现在她死了,她被人杀死了,她终于死在了我的前面……哈哈哈哈……”
“你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得到她了,她也永远不可能再见到你了……我真的好开心,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她先死了,而你却还没死,纵使你与世绝伦又如何,纵使她明艳闪耀又如何,你们终究被这无情的命运给拆散了,拆散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爱呀,恨呀,情呀,愁呀,什么都消散了,一点都不剩了……我什么都没有得到,你们同样什么也没有得到……多公平啊,这命运终究待我也是公平的……哈哈哈哈……若时间可以倒退,我一定会在初遇你们两个人的那天就杀掉你们……”
“顾修宜,祁眠……顾修宜,祁眠……命运戏弄了我,也戏弄了你们……顾修宜……祁眠……天不负我!
也许是宗正珂终于累了,也许是近乎搏命的嘶吼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气力。当宗正珂歇斯底里地吼出最后一句话后,她终于真正瘫软着倒向了地面,除了她脸上疯狂的神情始终未变。
霍珺没有去扶宗正珂。同在场的其他人一样,她冷眼旁观了这一场有点荒诞滑稽的独角戏,然后,她又以同样冷漠的态度眼睁睁地看着宗正珂倒向了地面。接着,她绕过了她的祖母,走向了依旧在对峙中的两人。
而且霍珺的目标很明确,她的目光唯一看向的人只有丰华阑,“风华太子,我知道你对我接下来所说的话一定会很感兴趣。”
丰华阑没有应声。
霍珺仿佛意料之中,只微微一笑,继续道:“在临渊,若说留音阁是知道秘密最多的地方,那么慕家一定是知道秘密最深的地方。因为千年前的那段历史渊源,慕家其实知晓很多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有一些,或许连永夜城的人都不一定知晓,比如秘术之钥,比如秘术到底是什么,再比如为何永夜城的人会认为君沐华是其中一把秘术之钥,甚至为什么你对面的这个人一定要将君沐华带回东缈岛。”
霍珺一手指着顾修宜,一边注视着丰华阑的反应。
但丰华阑的注意力几乎仍然全部集中在顾修宜身上。对于霍珺的话,他似乎依旧置若罔闻。
“你怎么可能知道慕家的事?”说出这句质问的自然是慕蘅。
“很可惜,关于慕家的事,我的确比你知道得多。”霍珺状似遗憾地轻瞥了慕蘅一眼,“而且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都是你的父亲亲口告诉我的。你当然不知道,你的父亲在潜入‘隐铩’之前,可是一直待在甘城侯府的。”
“即便如此,我相信他也不会将明知不可外传的事全部告诉你。”慕蘅在一刹那间似乎冷静了许多。
“是吗?”
轻忽缥缈的两个字,在暗夜里却反而似乎拥有了另一种直抵人心的奇异力量。
慕蘅抿着唇,冷冷地盯视着霍珺。
可霍珺却再次突然调转了目光,“风华太子,你认为呢?”
丰华阑微侧过头,直问:“你知道他要将君沐华带回东缈岛?”
“是。”
“你也知道他们确信君沐华是秘术之钥的原因?”
“不错,因为一个预言。”
“什么预言?”
“一个可以颠覆天地的预言。双钥开启秘术,秘术颠覆天地。”
说完,霍珺即看向顾修宜,目光中藏着掩饰不住的挑衅与得意。
原来竟是如此吗?
丰华阑的心突地陷入了一种迟疑的焦虑中。
不可以!事情最后绝对不可以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
他需要了解更多,知道更多。只有这样,他才能主导整件事!他绝不会让她……
正当所有人都在缄默沉思之时,宗正珂的声音却再度响起。
“珺儿,珺儿,快扶我起来……”
宗正珂仍然瘫在地上,她想站起,却似乎力有不足,因此,她只好朝霍珺的方向伸着手,希望霍珺能将她扶起来,但是,霍珺并没有立刻转过身。
“珺儿,你过来……”
“珺儿……”
“珺儿,你没听到我在叫你吗?”一再呼喊无果后,宗正珂的声音也已带了几分戾气。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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