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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平伯虽然疼爱女儿,可是在婚姻大事上面,却仍是大家长的想法,认为管美筠完全是在胡闹。
“家里挑的都是知根知底的男孩子,你自己在社会上瞎摸乱碰,能碰到什么好人?婚姻大事你不听父母的,难道还听旁人的?”
管美筠:“你挑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不是随便听父母摆布的木头,就是满脑子封建糟粕,将来说不定还会纳妾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管平伯恨不得给她一巴掌:“男人纳姨太太怎么了?首先要家境富裕,你将来嫁过去才不会吃苦。其次自己也要精明能干,不然这个世道早被人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父女俩就选择爱情还是选择面包进行了激烈的辩论,谁也不服谁,做父亲的想要粗暴镇压,做女儿的直接离家出走了。
管美筠坐在顾茗的床上,穿着件丝绸睡衣,披散着头发喝咖啡:“……反正我不管,那个□□的家里已经不能呆下去了,你一定要收留我!”她想起管平伯的话便要生一回气:“我父亲竟然说,供我读书供出来了满脑子忤逆父母的思想,早知道就应该给我裹上小脚锁在家里,早早嫁出去省心!”
顾茗听着她跟家里的这番斗争,哑然失笑:“别气了,管伯伯不还是没有拗过你吗?你贸然跑出来他会担心的,不管他怎么满脑子老旧的思想,但疼你的一颗心总是真的。咱们不嫁管伯伯挑的人,但发个电报给家里报一声平安总行吧?”
管美筠更加不高兴了:“阿茗,你怎么站在我父亲那边?你应该站在我这边的,坚决支持我离家出走,只有我跟他们一刀两断,才能让我父亲觉得他错了!”小声抱怨:“亏你整天在报纸上写文章,还讲什么新思想!”
顾茗无奈的顺顺她的脑袋:“在反对包办婚姻这件事情上,我是坚决支持你的啊。你想在我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但同时我也反对你跟家里搞决裂啊!决裂是多大的事情,用得着动不动搞吗?假如管伯伯像顾宝彬那样随手就把我送上了别人的床,那我是坚决的支持你跟他决裂的,可管伯伯不是啊!”
她说:“为自己争取权益可不一定非要斩断血缘亲情,没那么严重。不然等将来你找到了如意郎君,生活过的幸福美满,想要带着回家向管伯伯炫耀炫耀,以表示你的坚持是对的,但那时候已经跟家里决裂了,怎么拉得下脸回家炫耀啊?”
“噗——”管美筠被她逗乐了:“阿茗,我发现天大的事情到了你这里都不算什么事儿。好吧……我明天就给家里打电报。”
两个人许久未见,难得相聚,顾茗放下稿子带管美筠出去玩,准备在沪上好好吃喝玩乐,享受几天自由的生活。
容城管公馆,管母发现管美筠不见了,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管美筠私奔了。
“要死了哟!好好的姑娘不知道被哪个混帐小子给拐带跑了……”她扶着房门,摇摇欲坠。
管平伯听到她的哭喊声跑过来看,才知道管美筠留书出走了,下意识也赞同太太的推测。
但事关女儿名声,他将管太太推进房里,低声喝斥:“别哭了!再哭把人都招来了,要是传扬出去,美筠可怎么办?”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气的破口大骂:“这个死妮子!就算是外面找了个女婿,好不好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啊,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跑了,算怎么回事?”
管太太又哭。
稍顷,香草被招了进来,管平伯关起门来审问:“我问一句你老实答一句,要是编瞎话我就将你送进警察局!”
香草从小侍候管美筠,不必管平伯再吓唬,便竹筒倒豆子全招了。
“……小姐去沪上找顾小姐了。”
管平伯与管太太听完来龙去脉,都觉得不可思议:“……阿茗那孩子真是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容城公子?”
香草点头:“上次周家二公子纠缠小姐,顾小姐气愤不过,就用容城公子的名字在报纸上写文章了,没想到还真管用!”
管平伯想起当时周家来道歉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真没看出来,阿茗那孩子竟然这么出息!老顾真是走了眼,错把珍珠当鱼目,随便就送了人。”
管美筠既然不曾跟人私奔,而是去沪上投奔顾茗,管平伯夫妇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过得一日,果然管美筠从沪上发来了电报,说是与父母意见不一致,暂居顾茗处。
管太太拿着电报眼眉间愁纹全消:“这个傻丫头,就当她出去散心吧。阿茗现在名气大了,说不定有结交的青年才俊,要是能给咱们美筠介绍一个,说不定比咱们家里挑的人还要强呢。”
管平伯:“美得你!”哼着下调下楼去了,半点也不担心管美筠,还暗暗觉得这丫头聪明,不声不响就结交了个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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