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噎住,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无理取闹的话:“就算我没答应他什么,可是他说了他喜欢我,会永远等我,他不可以不守承诺!”
永远……承诺……
徐清诺几乎要仰头大笑。
林小文,你太盲目自信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永远等谁,没有谁会永远包容谁,也没有任何承诺是不可以被打破的。当你把对方所有耐心和底线都磨光,对方便会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每一份爱情都有保质期。
友情也一样。
林小文走了以后,徐清诺看看时钟,下午四点半。
眯眼看看窗外碧蓝的天空和明媚的阳光,他微微一笑,给江衡打了个电话,“我打算去世纪广场旁边的星巴克坐一会儿,要出来一起喝杯咖啡吗?”
江衡有些惊讶,“现在?”
“嗯,没时间吗?”
“有,等我一会儿,马上到。”
这是徐清诺第一次在江衡上班的时间约他出来。
江衡的头发剪短了一些,穿着白衬衣和一身黑色的西服,打着领带,脚上蹬着一双黑皮鞋,腕上带着一块钻石名表,这副成功精英男的模样和徐清诺以往见到的他完全不一样。
“拿铁,谢谢。”坐下点单后,江衡脱下西服外套,解开了领带,嘴角微勾,看着对面的徐清诺臭美地问,“我很帅吧?”
徐清诺回神,低头笑了笑。
对嘛,这个痞子样,才是他认识的那个江衡。
接下来的时间,徐清诺没有说话,沉浸在咖啡馆的美妙音乐中,望着广场发呆。
江衡对此也不在意,摸出手机低头玩植物大战僵尸。
就这么沉默对坐近一个小时。
“你不好奇我是做什么的吗?”江衡终于忍不住先开口。
徐清诺摇头。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伸出右手食指在嘴唇上对着江衡嘘了一声,然后接通电话。
“你在哪?”
“书店啊。”
“晚上回家吃饭吗?”
“不回吧,我要赶稿,叫外卖就好了。”
“哦。”
“还有事吗?”
“你上次说的那个朋友,最近你们有见面吗?”
“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
er 12
麦遥突然变了。
他不再频繁加班和出差,他每天下厨换着花样给徐清诺做好吃的,他的脸上再难看到笑容,他的话越来越少,烟瘾越来越重……
徐清诺该吃吃、该睡睡、该出去玩就出去玩。
假装不曾发现他的变化。
假装不曾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哀伤和惊惶。
这样过了好几天后,麦远打电话问徐清诺,“你和我哥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啊,怎么?”
“昨晚他叫我出去喝酒,喝得烂醉,抱着电线杆大哭,喊着你的名字,叫你别离开他。”
“有这种事?”
“你不会连他喝醉了都没发现吧?!”麦远不自觉地提高音量。
徐清诺表情冷漠,“我昨晚很早就睡了,醒来他又去上班了,确实没发现。”
“你俩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啊。”
“没怎么,没怎么你会这副语气?!没怎么,我哥会跟我说你外面有人了?!我警告你啊徐清诺,你要是敢对不起我哥,我找人打死你!”麦远声色厉茬道。
挂了电话,徐清诺的心口就像北风过境,冷飕飕的。
他不怪麦远,不管他们两个人关系多好,他终究是麦遥的亲弟弟,他的心自然是偏向至亲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钱包。
内袋里,他和麦遥的合照早被他撕掉扔了,现在只剩下他和父母的照片。那是他高中毕业的夏天和父母一起去海边度假拍的,照片里的他才十八岁,父母宠溺,前程似锦,纯真快乐。
好几次,他回到家乡,不敢面对父母失望悲伤的眼神,只能偷偷的趁父母出门了,把买的大包小包放在家门口,然后躲在小巷子里等他们回来,再远远地看他们几眼。
他突然觉得好累。
好想爸爸妈妈。
好想回家。
世界之大,永远的港湾,只有有父母的那个家。
整个下午,徐清诺自虐地一遍遍听陈洁仪的那首《天冷就回来》。
从前对着收音机学唱旧的歌
我问妈妈为什么伤心像快乐
妈妈笑着说她也不懂得
我想出去走一走哦妈妈点点头
天冷你就回来别在风中徘徊
哦妈妈眼里有明白还有一丝无奈
天冷我想回家童年已经不在
昨天的雨点撒下来那滋味叫□
呜别在风中徘徊呜天冷就回来
傍晚的时候,林小文来店里了。
看到徐清诺泪流满面,伤心欲绝的样子,他大惊失色,“清诺,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徐清诺没有接他递过来的面纸,拿衣袖胡乱地擦了擦眼睛,“没事。”
林小文看到桌上钱包里的照片,自以为徐清诺只是想家了,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膀道:“今年过年我们一起回老家吧,都这么多年了,叔叔阿姨肯定原谅你了。”
徐清诺没有接他这一话茬,淡然地问:“你来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林小文扁嘴,“清诺你最近对我好冷淡!”
徐清诺看着他,笑了笑。
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林小文莫名的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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