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若非东床帮忙,他恐怕还得在牢中待多几日,所以东床这份恩情不能忘,我们回了家让家人知道他无事后,便立刻赶了来。”夏大道,等夏罗绸养好了身子再慢悠悠地来谢恩?夏大可不能再这么糊涂了!
李大娘不遗余力地夸奖张鹤道:“我就说驴哥儿是个能干的,不仅是县尉,连州府衙门的参军都能结识!”
张鹤开口道:“丈人、姻兄!”
夏纪娘起身快步走到张鹤的身前拉着她的手,忍不住与她分享这份喜悦,道:“二郎,二哥他无事了!”
看着夏纪娘的脸上重新绽放了笑容,张鹤也十分欢喜,她笑道:“这是个大好的消息,比社祭更值得庆贺。”
夏大与夏罗绸也起身,他们看着张鹤,道谢的话还未说出,张鹤便道:“道谢的客套话便不必多说了,都是一家人。姻兄快坐下歇着,别累垮了身子。”夏罗绸的脸色并不好,可见这十几日的遭遇让他吃尽了苦头。
众人纷纷坐下,张鹤却不肯松开夏纪娘的手,直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们的身上。夏纪娘觉得他们的视线过于暧昧和促狭,让她微微害羞,便用力地抽出了手。
张鹤也颇为不好意思,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放回到夏罗绸的案子上,她问道:“那姻兄的案子到底真相如何?”
夏纪娘与李大娘也十分好奇,毕竟刚才她们只是知道夏罗绸洗脱了冤屈,却并不知案情。
夏罗绸道:“此事说来也怪我,若非我离开袁九郎而自己做营生,也不至于让他如此记恨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都好聪明,猜到是袁九郎陷害的,厉害了我的读者们(*^▽^*)
第97章 帐暖
袁九郎当初是在气头上才赶走夏罗绸的, 当听说他在龙泉寺前卖草药后, 更是认定他会受不了而回来。岂料夏罗绸非但不回来, 反而还自己开了一家生药铺, 并且与他的生药铺相隔不远。
令袁九郎更加意料不到的是,夏罗绸竟然能靠收购生药的方法将生药铺经营得好好的。他的两个徒弟得知后, 认为跟着夏罗绸比跟着他好,便背着他去找了夏罗绸。袁九郎恨夏罗绸恨得牙痒痒的, 天天诅咒夏罗绸的生药铺快些关门大吉。
有一日, 袁九郎的生药铺来了一个脚夫, 因关节痛,便想抓一些治风湿、强筋骨的药, 不过熟药太贵, 他心疼钱才到了生药铺。袁九郎听他嘀咕后,便心生一计,决意陷害夏罗绸, 要让夏罗绸的生药铺开不下去。
他对那脚夫说:“你需要钱吧?我这儿有个小忙可以请你帮忙,若事成, 我不仅不收你的钱, 还可给你十贯钱。”
那脚夫搬运一日的货物也才六七十文钱, 听闻有十贯钱拿,便十分心动。袁九郎对他道:“我需要你去一家生药铺买一些生药,就照着我的方子来抓,若他让你找郎中开药方,你便将这方子交给他……”
脚夫照着他的话办了, 而后袁九郎又给了他一些香加皮,并对他道:“此药不可服食太多。”
那脚夫有些犹豫,问道:“会不会出事?”
袁九郎道:“只要你按照我的法子来服食,只会有些眩晕,不会有性命之虞。而后你再去官府告他抓错了药。”
脚夫看在那些钱的份上便应下了,而袁九郎的目的也只是想让他状告夏罗绸,使得他的生药铺被封,他留下污名,便再也不能开生药铺。如此一石二鸟之计,偏偏意外出在那脚夫因初显眩晕迹象而让别人帮他熬药,那人辨不清香加皮与五加皮,便多放了,以至于他服食之后便出了事。
那人以为是自己熬的药出了差错,又听郎中说那药并不是五加皮,而是香加皮。为了推卸责任便告知东家,是夏罗绸抓错了药,而东家这才将夏罗绸告了。
袁九郎听闻脚夫死了,夏罗绸的生药铺被封,他又惊又怕。可渐渐地他开始放松,认为这并不是他的缘故,而且脚夫死了,便无人能证明此事与他有关。
不过就在他自我催眠之际,亲审案子的童历瑜在审问替脚夫熬药之人时,发觉他神情紧张,神色恍惚,便心生疑惑,再仔细一盘问,便问出了疑点。尔后官府顺藤摸瓜,查到了袁九郎的身上,恰巧他的徒弟见过脚夫曾经到过袁九郎生药铺,袁九郎生药铺的账本上也的确有差错。
一番逼问,袁九郎便经受不住威吓而从实招来,此时案情便大白天下了。
夏罗绸洗脱了冤屈,那生药铺自然就能重新营生,只是他完全没有再度开张的心思,决定跟着夏大先回了夏家。
回到夏家,夏家众人才知周参军为了尽快破案,便对他使了笞杖——脱去单衣,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背上。让他疼得险些昏迷过去,好在也只是动过两次刑,自从柳参军吩咐了好生照看他后,周参军便再也没有借口对他动刑。
为周参军与黄禹说过好话的夏二与夏三便再也不敢说一言,而夏大与夏罗绸也顾不得在家养伤,便先来清河村将这好消息告知夏纪娘与张鹤。
李大娘听完,忙问:“跨过火盆了吗?可用艾草洗了身子?”
“跨了才进家门的。”夏大道。
“如此说来,这并非是姻兄的错,不过是袁九郎心胸狭窄、自食恶果罢了!”张鹤道。
夏罗绸叹了一口气,道:“他与为死者熬药之人被刺配,生药铺也没了。”
刺配是仅次于死刑的责罚,便是杖责后在脸上刺字,而后按罪责发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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