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准备这幅样子出去见那么重要的评委?”贺竭叫住了他,“干洗很快的,你在房里稍微等等,他们那边我去说。”
“评委?”祁若初站在原地思考了起来,“是‘向上吧,练习生’的评委吗?”
贺竭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去理会和纠结祁若初的脑袋究竟是不是坏掉了。他捡起地上祁若初换下来的衣服,推开门走出了房间。
杨信坤还站在门外没走,见贺竭这么快就出来了,表现出了一脸的诧异:“这么快就完事了?我怎么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你想听到什么动静?”贺竭摇起头无奈的笑了笑,“干洗的人呢?”
“你不提我都差点忘记了,还在套房外面等着呢。”杨信坤刚想伸脖子往内里看看,贺竭就眼疾手快的关上了房门。
“刚才他在浴室摔了一跤,磕破了头,我只是替他处理了一下伤口。”
“所以你们什么也没发生?”杨信坤失望的耸了耸肩,“害我在这里瞎兴奋。”
“你兴奋什么?”贺竭挂着坏笑看着他,“转性了?”
“去你的。”杨信坤看了看他手里的脏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赶紧把衣服给服务生送过去,他们唱了一个晚上的歌,肚子饿了,叫了宵夜一会儿送过来。”
“嗯。”贺竭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贺竭离开房间之后,祁若初便急不可耐的冲到浴室,对着镜子端详起了自己的新身体。
“我去!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这发质!!”他对着镜子抚摸着这个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同时忘我的扭动着躯干欣赏着自己的大长腿和翘臀,惊叹的啧啧声此起彼伏的没间断过,“都是爹妈生的,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啊。”
可兴奋不过三秒,祁若初的激动劲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和冰冷的理性给击垮,垂头丧气的将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空虚无助的忧叹了起来:“哎,这模样可没法继续当狗仔了,连家住哪儿都拎不清了……”
他蔫蔫的走出浴室,忽然看到地板上还躺着一条牛仔裤。祁若初连忙捡起裤子摸了摸口袋,里面有一个皮夹和手机。
他将裤子搭在靠墙的沙发椅上,打开皮夹拿着手机躺回到了床上。
“祁若初……”他仔细看起了身份证上的资料,按上面写的出生日期来算,今年祁若初刚刚22岁,不过幸运的是他是本地人,家应该就在h市。
除了身份证之外,皮夹里没有其他有用的资料。祁若初颓丧的将皮夹和手机扔到一旁,枕起后脑勺看着头顶的圆形吸顶灯发起了呆。
不过是几个小时的功夫,人生就来了个大翻转,想来他之前狗哥的那副身体已经跟那辆车一起烧成了焦炭了吧,只是可怜可乐那小子事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内疚自责。
好在狗哥身前是光棍一个,父母也早就不在了,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就算死了也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凄凉光景。只是郁远那事如鲠在喉,成了他现在唯一的牵挂,3年了,他还是一无所获,反倒是把自己生生活成了狗仔的模样。
可这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他还没想好。再做回狗仔,好像又要花费太多时间去熬,他似乎没有那份勇气和毅力。
不知是房内的暖气和香薰所营造出来的气氛太过安逸舒适,还是盯着头顶的柔光久了眼睛有些发花,祁若初感觉眼皮正在一点一点的往下耷拉,睡意跟绵延的山脉一样,不知不觉侵占了整个身体。
他做了个梦,梦里好像又回到了念大学的时候。
郁远坐在音乐教室的钢琴旁,半边身子沐浴在窗旁和煦温暖的春光里,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欢快的跳跃着,哼唱自己写的歌,信誓旦旦的对坐在窗台上摆弄着单反的他说:“我以后成为横扫乐坛的创作型歌手,让师姐和全世界的人都听到自己写的歌。”
郁远的话音犹在耳畔,祁若初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划过了眼角,他都没来得及擦掉它们,就被一阵不留情面的叩门声吵醒了。
“祁若初,衣服洗好了,许总他们点的宵夜送来了,在饭厅里吃,你赶紧出来。”染着绿头发的谢楼拿着祁若初洗好的衣服,站在门外不情不愿的嚷嚷了起来。
“宵夜?”祁若初皱了皱眉,额头上的伤口蜇着疼了一下。他看了看被扔在了一旁的手机,都快四点了,这些人竟然说是吃夜宵,他还真有点不敢苟同这些有钱人的生活方式。
“你把衣服挂在门上吧,我穿好衣服就过去。”祁若初冲着门口喊道。
“屁事真多。”谢楼哼了一声,将衣服随手挂在门把手上就先离开了。
换好衣服离开房间之后,祁若初在这个偌大的豪华套房里转得晕晕乎乎,愣是找不到饭厅。
“神经病,一个临时住宿的地方而已,用得着做得这么大嘛……”他绕回到了客厅,顺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
“你在这里干什么?”贺竭正巧去了趟洗手间洗了个手,见独自祁若初站在饭厅啃苹果便停了下来。
“找不到饭厅。”祁若初淡定的咬了一口苹果,“你来得正好,麻烦领个路。”
贺竭发现祁若初眼里的神色和第一眼看到他时多了些锋芒,没有那么柔和了,这样一比较下来,倒是照片上的女人没那么像了。
“有点意思。”贺竭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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