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奥听着零玖陷入痛苦的声音,脸上依旧是安抚的、如初春日光的笑,说出的话轻轻淡淡,却把零玖打入了更痛苦的深渊:“那商吕怎么办,你知道规矩……”
只一瞬间零玖的眼眶就见红了,他死死的盯着淇奥,眼里翻滚着悲哀和恳求:“我知道。但这件事与他无关,我可以承受两人的处罚。”他梗了梗,声音又沉下去了许多,“是我考虑不周,从小到大欠他的太多,这次不能再拖他下水了。”
“如果,我这次留你下来,大概从此你不会再做半点对不起我的事。”淇奥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从身体里带出来的冰凉,一半是春日的花一半是冬日的雪,“偏偏你是第一个,这次规矩不立下来以后就不好办了。”
零玖不怕死,他也知道自己这次十有八九必死无疑,但他从淇奥的话里听出了其他意思:“公子,此时是我一人所为,他毫不知情!”
“但却是他保你进来的!”淇奥突然提高了音量,零玖猛地一震,整个人绷直了背,眼眶里眼泪在打转,“他将你们两绑在一条绳子上,你倒是义无反顾的往泥潭里跳,可曾看看身后的他?”
随着淇奥说到最后,原本直挺挺跪立着的零玖渐渐瘫软在地,眼中光芒尽失,只剩下了苦笑的力气:“看来只有下半辈子才还得清了。”他顿了顿,眼光一转,见淇奥依然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心里愧疚更甚,嘴巴张张合合,半晌才说了一句话:“你们也知道了,以后不要找我这种人。”
淇奥摇了摇头,语气似笑似叹:“你所作所为也是人之常情,怪不得你。兴许是我们差了一步,才让你最终没有选择忠心于我们。”说罢他站起身,遮挡住了阳光,“你也不需要觉得亏欠了商吕什么,他所做的他自己都不曾后悔,你也不必替他后悔。”
离开房子时,隐隐约约听到身后压抑太久的呜咽。
淇奥侧头,停留在房子上的目光带着些惋惜,很快又转移到眼前的人身上,那人正把自己的披风拢得一丝空隙都不留。
“傲祁,关于暗使的调整我有一个想法。”淇奥伸出手覆上对方忙碌的手,露出思考的表情,“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想清楚,等过几天我和你说。”
傲祁有些不赞同:“你刚刚醒过来,连武功都还没能恢复,想什么都行,不要急。”目光停留在淇奥依旧有些微红的右手上,上面的伤痕覆上了磨成粉的愈肌丹,大多已经只留下了淡红的伤痕迹。指尖依旧缠绕了纱布,每次换药都要小心的把纱布和粘黏的血肉撕开,要等到新的指甲长出来才算完。
“你认为该怎么处置商吕?”两人并肩走着,傲祁向淇奥问道。
“相比与如何处置他,不如之前让他们见一面吧。先让商吕知道零玖的情况。”说到这淇奥没再说下去,食指放在唇间狡黠得对傲祁一笑,傲祁也就随他这么去了。
转眼又过去了几天,淇奥站在门口伸出手,落叶和时间从他指缝中穿过:“今天好像比前几天又凉了些。”
“那我先过去了,你要去院子里转先回去把药喝了。”傲祁伸手把淇奥领子上的扣子系上,吩咐了一句就匆匆离开。
白天的事情结束了,傲祁自然要去做下面的安排,淇奥没有跟着傲祁过去,自己寻了一处安宁的地方。
夕阳透过窗户洒在房内的木地板上,各种草药的味道混合出一种奇异的药香,周围几个小锅里咕噜咕噜的煮着药汤,一片白雾蒸腾而起。
“这个叫做相思吻。红花绿叶,多生长在湿热地区。叶子无毒,但花却是剧毒之物,入药无特殊香气。”蝶青青双指捏住相思吻,将花朵斜伸到淇奥面前,绿茎细叶,小小的花朵是胭脂的红,随着蝶青青的动作在淇奥眼前轻颤,就像情人殷红的嘴唇勾引一吻,“一般入药需要一整支放下去,花离叶,枯,叶离,花亡。”
茎叶都是翠绿的,用上好的翡翠雕刻而成似的,连枝节都分布规律鲜明,顶端一点红红的鲜艳,小小的四瓣花瓣向外展开又微微内卷,柔软的视觉感和美丽的颜色很容易让人想到女子的唇,怪不得叫做“相思吻”,淇奥饶有兴趣的端详着蝶青青指尖的花朵,而后抬头看着蝶青青不由得赞叹道:“好漂亮。”又把视线继续转回到花朵上。
自然也就没有看到有人的脸红的比花还要艳。
灯火掩映在竹影中莹莹烁烁,地上铺着一层银霜,微凉的晚风抚过把白日附在身上的一点热意也吹散了,一般来说晚饭后到睡前的这段时间是子夜和辰煜一天中最闲的一段时间,有主人在公子身边,一来安全绝对没有问题,二来两人也不想要别人离得太近打扰了他们。
于是子夜和辰煜两人拎了两坛子酒,蹲在屋顶上看看月亮边喝边聊。
“零玖今天那表情,啧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子夜仰头就灌了一口,酒液顺着嘴角流进了衣领里,子夜也不在意,抬手袖子一抹。
“商吕和零玖两人非亲非故,商吕对零玖的照顾却比一般兄长来得还要细致。结果却落到这种结局,真不知道算是谁害了谁。”辰煜有些为他们俩惋惜,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却甚是不赞同。
子夜摇了摇头:“这件事零玖没有考虑周全,如果当初他要是和主人说了母亲的苦楚,依主人的能力也能帮他一把,他也不至于把自己拖入这种地步。”
两人不约而同的又叹了口气,举起酒坛。
他们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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