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由呢?”徒千墨从美国回来,这是第一次,敲陆由的门。晚上九点多,陆由不在。
“跟李导出去吃饭了。”洛罗说。
徒千墨于是在陆由宿舍等着,一等,就等到了十二点。
十二点,陆由是被李陌桑抱回来的,公主抱。
徒千墨的脸,太黑。
他几乎是一把将陆由从李陌桑怀里抢过来,李陌桑竖着眉毛,“抢什么抢!他每天把手表调晚十三个小时等着你从美国回来的时候你在哪!”
徒千墨无言。
洛罗很有眼色得帮忙打开门,徒千墨小心翼翼地将陆由放在床上。替他擦脸,擦脚,换睡衣。陆由大概是喝多了酒,睡得特别沉,没有像电影里演得一样煽情地叫老师然后被徒千墨听到,他翻过身睡很香,小动作是咬住了枕头。
关上门出来的徒千墨瞪李陌桑,“你带他去喝酒!”
李陌桑瞟了徒千墨一眼,“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徒弟也不是你的奴隶,别以为瞪着眼睛我就要理你。”说了这一句又反问徒千墨,“陆由睡好了?”也不等徒千墨回答,“睡好了,那我走了。”
徒千墨守着,又是一夜
这些天,他想了太多,太多。关于孟曈曚,关于陆由,关于喜欢不喜欢,关于m还是爱。他始终没有想清楚,但是,他有一个结论,那就是不应该逃避。很多人都说,就算没有结果也应该把话说清楚,但这样没头没尾的感情,话要怎么说。
徒千墨望着陆由的睡颜,其实黑漆漆的,他什么也看不清,只是听着一个人的呼吸,竟也觉得,长夜没有那么难捱了。他今天来看陆由,其实自己也没有得到答案,只是现在看着陆由那么安静地毫不设防地躺在没有家的硬床上,他觉得自己至少没有来错。
陆由睡到五点多,迷迷糊糊地要起来,酒喝到睡意很盛的人睡一觉起来会格外清醒,陆由现在就是格外清醒的状态,他叫了一声,“老师。”
徒千墨应了,陆由没有说话,自己披了件衣服,然后出去,上厕所。
这是一个多么没有美感的重逢,但是两个人谁的注意力都不是在这里,陆由重新回来,又一次躺在床上,徒千墨已经打开了灯。
“您来了。”陆由说。不是您回来了,是您来了。
“嗯。”徒千墨答应着。
“我出去喝酒了。”陆由说。
徒千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倒是陆由有些意外,“不是不应该喝酒的吗?还那么晚才回来。”他醉得不知道自己是几点回来的,但是眼下这种情形他想得到。
徒千墨像说什么,又觉得这时候摆出一副老师架子揍人一顿是一件很错位的事,于是说了一句,“这不是重点。”
陆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你自己回来了不肯来见我的,又和我说不是重点,难道明知道你避着我我还要贴上来吗?
“以后不要晚上出去喝酒了。”徒千墨说。
“哦。”陆由想,这更不是重点吧。
徒千墨没别的话说了。
两个人,究竟可以多尴尬?
“小由,我买了点东西给你。”徒千墨说。
陆由下意识地看桌上,徒千墨说,“在家里。”
陆由没明白他的潜台词,很顺溜地说谢谢老师。徒千墨终于开口,“我回来之后你们还没有回家来,等南和濮阳有空,一起在家里吃饭吧。”
“好。”陆由答应着。
于是两个人又沉默。
徒千墨想,这种尴尬要多久,陆由想,既然无话可说又过来做什么。
“再睡一会吧。”徒千墨看了看表。
“老师也休息一下吧,向里走倒数第二间是空的。”陆由说。
徒千墨皱了皱眉,不肯让自己的床出来就算了,甚至还要赶人走吗?陆由没看明白徒千墨的脸色。
拍戏,无话。
第二天拍戏,徒千墨照旧来探班,依然无话。
第三天,徒千墨在晚上下戏之后跟李陌桑请假,“李导,那边的广告,陆由可能要请三天假。”
李陌桑沉下脸,陆由不等他发作,“导演对不起,这些天,实在是耽误太多次工作了。”
哪怕李陌桑如今对陆由不错也还是心中有气,“从你第一天进组开始,你自己告诉我,请了多少次假。一首《兄弟》录了四台晚会,广告一个,慈善活动两个,听说你除了已经接的三个广告外又加了两个广告,小由,我第一天就告诉过你了,专心拍戏。”
徒千墨不愿意听了,“小由拍戏有不专心吗?”
李陌桑一句话甩出去,“没和你说!”
陆由舔了舔嘴唇,“对不起李导,节目是早签下的,广告,我也想多赚点钱。而且,这些品牌都不容易,我不想辜负老师的心血。”
李陌桑看了看表,“三天假可以给你,但是,三天之后,我要见到你的《检查》和近期演戏的心得分析。”
“凭什么小由要给你交《检查》!”《检查》这种东西,对徒千墨而言的象征意义极强,他是的确不能接受自己的徒弟给别人做检讨的。
李陌桑转过脸,“一个经纪人的职责是什么!千墨,如果陆由今天接的是别人的片子你还在嚷嚷的话,娱乐圈!你是不想让他继续混了!”
徒千墨望着李陌桑,“我和他的关系你知道的,陌桑,我尊重你,但也请你不要挑战我的心理习惯。”
陆由回头,“老师,李导这些天一直在教我,事情是我做得不对,我愿意写《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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