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由这才能说出话来。电影机器李陌桑,十九岁开始崭露头角,四年前以一部小成本电影一举拿下法国国际电影节最高奖金鸢奖而声名大噪,连续两年提名世界三大电影节之一的艾诺利亚电影节最佳导演,去年刚刚拿下彼德格莱斯电影节最佳导演及最佳故事片奖,又凭借同一部电影《子午》获得舍罗斯克电影节最佳外语片殊荣,《子午》的强势逼得国内对他并不感冒的评委也不得不做出妥协,在代表评审意识的华璋奖上虽然只拿下了最佳剪辑,最佳摄像两个象征性的小奖项,但是在反映群众呼声的金葵花上却包揽了最佳导演,最佳故事片,最佳女主角之内的分量极重的三大奖项,还有个最佳编剧锦上添花。而李陌桑本人刚刚受邀成为亚洲电影节评委,新片又确认进入法国国际电影节展览单元,如今正是他风头最劲的时候。连陆由也不禁感叹,作为预付款,慕节周的手笔实在太大了,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心惊胆战。无论灾祸还是机会,他唯一的感慨只剩四个字,猝不及防。
慕节周果然深谙权术之道,如此提携,他偏偏用最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出来,不市恩,也不刻意做作,即使明知道不过是收买人心,陆由也不由得感激,“是。”
慕节周的口吻依然带着上位者的强势,甚至语气还有些属于长辈的慈爱和恩遇,“多学习,多休息,好好努力,前途是你的,可脸面是我的,别给人乱说话的机会。”
“是。陆由记住了。”陆由的语声甚至有些颤抖。
“嗯。”和平常一样,慕节周挂了电话。
“莫名其妙!”徒千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狠狠挂断了电话。
在他身边的刘颉见老师脸色不好,连忙在他脚边跪下,徒千墨瞥了他一眼,“没你的事,一小时之后的自我陈述不能让我满意的话,能跪是福分。”
“是。弟子回去看片子了。”刘颉连忙退下。尽管他已经走上了绝对的高峰,可是在老师面前,依然保持着足够的谦恭。徒千墨管教他的方式很传统,连带着规矩都带着几分古意。
看着刘颉退下,徒千墨拨通了慕节周电话,“听说,你要重拍《晚照》。”
幕节周的回答很官方,“这不是早就定下的吗?禅少和公司其他几位经理总监都是同意的。《晚照》前期已经投入了超过两千万,不可能因为一个艺人的意外白白浪费掉。”
徒千墨冷声道,“我当时就说过,不可能!”
慕节周道,“徒总监,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公司利益为重,个人感情为轻。别的都不论,只说为《晚照》修建的影视城,不算成本,停拍后的维护、管理费用已然不可小觑,而公司预计十年之内滚动投入建设资金至少六个亿来进行发展,如果《晚照》终于流产,《晚照》影视城存在的意义何在,没有了文化依托和电影的巨大影响力,又有谁会来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旅游度假,收益从何谈起!这样的损失,谁来承担!”
徒千墨狠狠道,“我当时就说过了。我不理会这些,我只知道,曈曚,他是我的艺人!唐颂,是他付出了最多心血的角色,我不可能让任何一个人来换下他,那个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的练习生,更加不可能!”
慕节周放缓了语气,声音听起来有些隔,“你不必这么激动,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当时停拍《晚照》老爷子就不同意,这几个月是怎么拖下来的,你比我清楚。用陆由,不止是我的意思——”
徒千墨没有等他说完,“还有谁的意思?慕禅吗?他以为,找一个替代品就可以假装是曈曚复生?”
他才说到这里,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这不是我的意思。我也从来没有这个意思。”电话那头的声音,正是慕禅。
徒千墨打电话质问前,慕禅竟早已到了慕节周办公室,他刚才电话是开着免提的,难怪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自然。
徒千墨道,“禅少既然没有这个意思,慕董,我希望你给我一个交代。”
慕节周道,“好。”
徒千墨挂了电话,一分钟也没有停就赶去卡狄,只在途中打了个电话给刘颉,“你的运气好,再给你两小时。”那边的刘颉自然不敢多话,只能道一句老师开车小心。
徒千墨收了耳机,火急火燎地开过去,电梯通到慕节周门口,却看到门外站着的陆由,他脸上的伤依然未消肿,似是在犹豫要不要进去,见到徒千墨,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很恭敬地鞠躬问好,徒千墨却是一伸手就将他拎了进去。
办公室里的慕节周和慕禅看他盛怒而来,又见陆由直接被他提在手里,慕禅尚未开口,慕节周已经道,“堂堂卡狄总监,像什么样子,你以为现在是在你那个什么恶心俱乐部玩什么主人奴隶的游戏吗?”
陆由却是站稳了身子,先对慕节周和慕禅鞠了躬,这才努力站稳了身子,不知是不是因为慕节周和慕禅都在这里,他望着徒千墨的眼睛居然不带着怯意。
慕节周说完了徒千墨也不等他回嘴就立刻训陆由,“我怎么说你来着!把脸弄成这个样子,还怎么试镜!”
陆由低着头,“是陆由错了,让慕董失望,请您重罚。”
慕节周看他这几句话说得甚是乖巧,在慕禅和徒千墨面前给足了自己面子,加之他现在对陆由又着意拉拢,虽然沉下了脸却不严厉,甚至语中还有几分关切,“罢了!回去把卡狄训导手册抄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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