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逮到局子里,第二天又回到学校,从此出了名,职高生倒是收敛了不少,基本不会再来学校南门后的小巷子堵人。
杨剪就是这种张扬人物,为人义气,要说讲课,也挺有意思,缺点是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中二病严重,总是臭着脸,看谁都不顺眼,比较喜欢装大哥。
不过李枳在当他学生的那三年里,素来老实做人,除了装作认真听课其实偷偷打盹之外,和他并没有过太多交集,连面批作业都全逃了,也记不清他长什么样。
而且,杨剪老师那种人怎么会对自己这种班级透明人物有印象,还跟别人提起过自己?难不成闻见过自己身上烟味,把自己当问题少年了?
他想了想,干巴巴道:“哦,那真巧。”
李白夹起他一绺头发,小心涂抹着内层发根:“是啊。听到老祝提你名字,我就觉得巧,毕竟叫这‘枳’字的确实不多。你当初在学校音乐节当了三年头一号,有一堆小女粉丝吧。杨剪可嫉妒了,老跟我抱怨,说小年轻真肤浅,文艺青年有什么好的,物理老上不了八十分。”
李枳心说,有这回事儿吗,围着他转的女孩确实有过几个,但哪一个也没能在他心中留下过印象。兴许是因为他对女性实在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格外迟钝。
“嫉妒我吗,老师还对女学生有兴趣……他现在怎么样了?”他问。
“还在教书啊,带高三。”
“你和杨老师很熟呀。旧相识?室友?”李枳记得传说中杨剪有个关系很好的合租人,成天在东门口等着,给他送饭送水果。
李白手上动作一僵,忽地又恢复,笑嘻嘻道:“炮友。”
李枳睁开眼:“啥?”
祝炎棠在一边继续玩着他的消消乐,突然大笑起来。
李白也笑:“逗你的,是朋友啦。那哥们和我认识二十多年了,一直那副死样子。”
李枳又闭上眼睛。心想:以前没觉得身边基佬这么多啊?
却听祝炎棠插嘴:“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还真别说,我越看越觉得你俩长得蛮像。都属于白瓜子脸,大杏仁眼那一挂的,线条再软一点,就成小姑娘了,比我少了那么一些男子气概哟。”
李白语气戏谑:“哦,那我可谢谢你,我要有这小伙子一半水灵也不至于找不着对象啊。单身老零凄风苦雨,祝老板有没有兴趣给我介绍个娱乐圈的?身材好心眼少就成,十八线小明星我也感恩戴德,下半辈子给您一切造型免费。”
祝炎棠媚笑:“哦,那我可得帮明夷哥省钱呀。你看我行吗?”
李白面露嫌弃:“你老实追你家老板吧,两个零没结果的。”
祝炎棠委屈了,像是小孩撒娇:“我是一好吗,真的,我理想是上了明夷哥,又不是被他上。”
李白拿小勺蘸着染发膏,道:“那成,你加油。”
祝炎棠撇嘴:“其实你比我这样天天指望一个直男要好太多啦,再不济,不也有你家杨老师吗?按她们女孩子喜欢说的,骨科年上?”
李白稍稍抬高了点音量:“滚你大爷的,骨科什么骨科?他就一朋友——”
祝炎棠满不在乎:“年上蛮好的,不过,如果我跟明夷哥成了的话,应该就是‘年下’了对吧,女孩子还真有才啊。”他又拍了拍经纪人给自己按摩的手,道:“她们现在好像也在同人文里面叫你什么“年下小狼狗”,都觉得你比我年轻,对吗?”
助手满面通红,一双深褐色的眼睛暗沉着,低声道:“都是女孩子的玩笑,祝先生还是要多注意,如果您的粉丝知道您真的是同性恋——”
“好啦,我明白的,曝光的话,她们的梦就全都碎掉,”祝炎棠一翻身,软乎乎地笑,“到时候我身败名裂,也会失业对吧?明夷哥说不定会直接把我杀掉,哈哈!”
助手急道:“我不会让您被曝光的!我的工作就是这个!”
祝炎棠眨了眨眼,问李白:“杨老师是不是也总是这样一副傻乎乎的表情同你讲话?”
李白幽幽道:“傻不傻我无所谓,反正我跟他可是清白的。他啊,老觉得我特烦,前几年见了我,还想把我杀了。”
祝炎棠则瞥了一脸懵逼的李枳一眼:“好,你清白,你可怜,不提你家暴力杨老师了。我说真的,老白跟李枳长得确实挺像的,而且都姓李,你俩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被过大信息量堵得晕头转向的李枳终于开口了:“……我有独生子女证!”
染发是个不算太快的过程。期间祝炎棠念了会儿台词,李枳了解到,祝炎棠拍的戏确实算得上武打动作片。他演男一号,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也是品味清奇的文物大盗。口头禅是“还成吧”,平时喜欢穿得像个嘻哈歌手一样,拿着高科技装备天南海北地行窃,习惯于骗人杀人勾搭美女,却也经常做些仗义事儿。
总体来说就是奇葩英雄的人设,为了符合形象,祝炎棠特意理了板寸,学了不少京片子。
在故宫拍的是电影的最后几条场景,他要在黎明前把从国外偷回来的国宝放在博物院正厅的正中央,听着p事了拂衣去。之后路过天安门,天蒙蒙亮,广场上正在升旗,大盗停在人群外看,顺便点根烟抽,结果被巡逻的武警拍肩膀提醒。
最后一幕是大盗用手指掐灭烟头,在心里说出两句独白: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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