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那两位,现在幸福吗?”
“当然了,我这是举的正面例子,他俩前几年还去北极办婚礼了呢。三十好几还成天腻歪得不行,我没事都懒得见他们,省得被齁。”
“我麻木了,”李枳看着赵初胎,“听到别人幸福我都不羡慕,说明我就是不能幸福。”
“我觉得你这是中二病犯了,还什么就是不能幸福,才几岁呀就敢这么说,”赵姐姐弯着眼睛,温和地笑,“哪天我介绍他俩给你认识认识,传授一下经验。就是他俩都太忙了,其中一位还成天满世界地跑展览,等我婚礼吧,婚礼肯定能见上面。”
“婚礼还会邀请我呀……”
“你这是什么话,不想看姐姐当新娘子?”
叶沧淮插嘴:“他又要说自己社恐。”
“不是,社恐我可以克服,”李枳慌忙解释,“就是觉得会给你们还有那两位添麻烦,刚见着面就问人家感情问题,不太好吧。”
“怎么会,他俩对你印象挺深的,好像是哪次在你们那个根据地酒吧看过你的演出?放心小李,这事儿姐姐替你做主。”
李枳说着谢谢,溜一边练琴去了。
其实他并不是不羡慕。他是不敢。他连不痛苦都不敢奢求了。
不过真忙起来,痛苦倒是确实有所减轻。
兴许是音乐能给他点力量,又或者不然,至少一天过去又是排练又是打工的,最后累倒在床上,就不会再惦记着要不要碰碰运气,看看黄煜斐是不是还在关机。这样还能睡上那么一小会儿。
他就这么浑噩又充实地过了小两个月。北京飘完了杨絮,街道的缝隙开始被浓荫填满,玉兰连翘紫丁香,在老房子和大厦之间兀自妩媚着。之后五月的清爽和雾气过去了,随着几场伴着雷暴的大雨,又慌慌张张迎来六月炙烤的太阳,而每天仍然那么漫长,给人一种时间凝固的错觉。
李枳穿上了短袖,扎起了头发,手上茧子又磨厚了一层,黑眼圈也照样挂在脸上。他认为自己在两个月里的唯一进步就是能够控制自己的想法了。他警告自己专心练琴,还就真能强忍着不再胡思乱想,强忍的时间久了,便也忘了这是强忍——只要别在他跟前提那个名字,他看讲赌徒的港片都能十分平静。
李枳大概明白,自己没了那人,也不过是看天是天,看地是地,再没有诗,如此而已。以前跟他在一起,像飘着,所以总是害怕。倒不是怕摔,摔了也还好,就怕那人走了,留他一人轻飘,再不能落地。
现如今应该算是软着陆了吧,至少没有头破血流。
简直牛逼,李枳夸自己,你这算是成熟了吗。
至少不算坏吧?
说不定人家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到时候微博上会有消息吗?最近千万不能刷微博。
李枳很擅长糊弄人,包括他自己,于是进入了还算满意的状态。
那天他正在和队里三位对着第二天上电台宣传的台词,考虑到他的废柴和社恐,给他安排要说的话很少,主要都是宋千和陈雨浓撑着。就算这样李枳还是有点抗拒,虽说电台广播照不上他的脸,他也不太愿意在公众平台抛头露面。
但他还是配合了。你得成熟一点,你不能就知道拖后腿惹人烦。他又警告自己。
李枳迅速把自己的几句话背熟,正跟着赵姐姐练习如何自然亲切地把它们说出来,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陌生号码,也没显示地区。
李枳心脏莫名跳得快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抱着什么期待——到底是推销电话,还是诈骗电话,还是某个人——他也不知道。随后他按了接听。
对面的人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那人说:“李先生,这两天有空吗?”
“你是?”
“咦,我的声音这么没有国民度?祝炎棠呀,还记得我吗?”
“哦。你找我有事?”
“你不应该激动一下?这是我私人号码呢。”
“……我不是你的粉丝。”
“我要伤心了,”喝个奶茶都上热搜的大明星在那边轻笑,“我这几天在北京,有部电影还剩最后几个场景杀青,李先生有没有兴趣来见我一面?”
“没兴趣。”
李枳觉得当红演员特意找自己见面这事儿实在太诡异了,根本想不清楚任何理由,他是断断不会给自己找事的。
祝炎棠却像是料到他会这么说,慢条斯理道:“如果我说,我刚刚从香港那边过来,有一些关于黄煜斐小少爷的最新情报呢?他最近在香港,可是人人都有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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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大虐放完了orz其实感觉程度还好。
下一章开始黄老九的苏力将逐章递增。
并且,看过《北京梦遗》的姑娘们肯定已经发觉,某对老夫老夫要出场做榜样了。
今天去牙医诊所拆线,双更实属不易,期待大家的留言!
第41章
就像一块快要脱落的痂,明明去抠它可能会流血,但你还是手贱地去抠了。
李枳听到“黄煜斐”这个名字,就提线木偶一样抬起了抠痂的手。
这些天的麻醉硬壳,就这样被他自己给敲碎。
他推了当天上午的排练,不住地许诺着晚上一定准时到电台跟乐队会合,他此刻走在偌大的故宫里,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感到迷幻。
祝炎棠的新电影居然是在故宫内部取景的。李枳先前觉得离谱,直到在这紫禁城的隐蔽侧门看见等着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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