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小橘说过,穿我的衣服像唱戏的。” 黄煜斐回忆道,一出去就遇上个红灯,按了两下音响,吉他声就流出来——是李枳先前给他做的那张碟。他转脸欣赏恋人脸上从不掩饰的红晕,又笑着说:“不用做主食了,今天我露一手,给小橘蒸千层油糕。”
李枳瞪圆了眼睛:“哇塞真的?那东西很难做吧,得一层一层地叠,刷油,再蒸。光是想想就特麻烦。”
黄煜斐并不露怯:“确实麻烦,但不难。我练过很多次,在香港,在澳门,在北京。糕点师傅说我没有天赋,需要勤学苦练,否则做不成。”
李枳笑:“他还真敢说,不怕自家少爷一怒之下——”
黄煜斐看了眼导航,正经道:“一怒之下,也只能多练雪耻。你知不知道拿笼屉蒸糕点的时候,蒸得白白胖胖的,但是一揭开盖,它们会迅速缩小。第一次做的时候,我一揭开,几块油糕,一下子塌下去,像看见我被吓死了一样。”
李枳就大笑,说哥你太有意思了。
就这样,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听着音乐的急缓张弛。李枳侧身枕在靠背上,一直看着黄煜斐,昏暝夕色之下,这个人还是亮眼的,鲜明的,充满热忱的。这个人也会因为他的一句喜欢,就把那老式的点心记在心里,到处奔波也不忘了练。忽然之间,李枳领悟到某种真谛——如果确切地,想要定义爱情,那就是,你遇到一个人,你看着他,你忽然明白,你在歌唱什么,你在向生活期待什么,你又是为什么大哭,又狂笑。
车窗外,大厦缝隙间,天边的夕阳和霞光,绯红色的,通透漂亮极了,让人感觉到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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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说的无法感同身受可能不准,我想表达的意思是,黄老九从很小开始就缺乏来自外界的关爱,于是他对外界也就缺乏相对等的关注,时常显得冷漠、满不在乎。
但他是百分百想要对李枳好,想要李枳快乐的,就好比一个水袋冻成冰了,现在融化,李枳就是他的出水口,唯一一个,所以会表现出极大的独占欲,一定的不安全感,以及一点点笨拙。
还有关于情节,但由于李枳的爱好,他们后期确实会使用一些道具。(并不会写出来,自己脑补一下233)
感谢大家的留言,留言越多我干劲越足,今天更了八千多字希望可以翻个页=w=
第31章
被拍门声吵醒时,李枳正窝在沙发上做梦。
兴许是因为白天练新歌太累,又被叶沧淮板着脸教训,说他弹得太快带跑重音节奏,老是抢宋千的拍子;又兴许是因为傍晚准备好做夜宵的青鱼荸荠馅料和馄饨皮之后,紧接着收到黄煜斐“应酬太晚今天不去找小橘了”的消息,总而言之,他心情灰暗。看完天气预报,拔掉指甲缝里一根处理鱼肉时弄上的透明小刺,李枳颓然躺下,翘着腿无趣地睡着,做的是不折不扣的噩梦。
就如同被魇住了,身上很冷。梦里有个面目不清的庞大家伙,像是人类,又似乎不是,正笑着和他谈话,凑得很近,突然用一个小小的,闪亮的刀片,刺向他的左胸,告诉他说,这只是个开始。
然后李枳就开始了他的老毛病——睡眠呼吸暂停。平时都是在深夜熟睡状况下才会出现呼吸不畅的症状,大汗淋漓地在濒死感中幸运地醒来,而这种情况自从黄煜斐来北京找他之后就奇迹般地极少出现了。但这次确实非常不同,李枳的意识是清醒的,他能听见院里冒芽的槐树被夜风吹得哗哗响,却也清楚地看到大黑影子在挖他的胸口,挖出血来。
他知道自己没在呼吸,同时很明白,这种情况会忽急忽慢地持续很久,再喘不上来,可能就快死了。他甚至还委屈地想,最近都按时按量吃药了,怎么会这样?还有没有机会去找医生问一下了?
那时撞进耳朵的是一阵“哐哐哐”的拍门声,简直像在砸门。李枳听见了,但不想起,也起不来,他回想起以前缩在院里躲债主的时候,耳边也是这种震耳的、有节奏的声响,跟催命似的,总觉得有什么凶兽要从墙沿爬进来。他没来由地开始烦躁,想着干脆这么死了吧,反正我早晚也得死在这个病上,却紧接着被一阵人声泼凉水一样浇了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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