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梦境只剩最后一分钟,即使梦境只剩最后一分钟,又即使,这一切终究会像灰一样遗落,拿不起,握不住——黄煜斐的大脑冷却下来,掰了掰后视镜,端正地朝着自己,默默地,把它当镜子照。
两个橙黄色的字,油漆质感,写得粗糙,一看就是喝多的人写的,却又那样扎眼。
原来如此,李枳,两个字有四个部首,全都是对称的,他在镜中看得如此清晰……那些状似无端的归属感和情愁,他默念着,李枳,李枳,李枳……
他默念着。
又像是幡悟了什么,黄煜斐把关机已久的手机打开,新消息像炮弹一样打在他手里。忽略刚刚分手的前任的数十条愤怒咆哮、导师的作业邮件,以及姐姐已经上了赴美的飞机,要求他次日务必回到e river的别墅参加生日会的通知,他心想这些玩意,果然连做梦也不会放过自己。
黄煜斐兀自查起维基百科。
枳,落叶灌木或小乔木,小枝多刺,果实黄绿色,味酸而苦,不可食用,可入药。
可是“李”又是一种令人口齿生津的水果,饱满圆润,玲珑剔透,形态美艳,口味甘甜,黄煜斐记得,prunus在超市里总是卖得很好,据说一吃就会口渴,就会停不下来,当然也有人被它过于浓郁的果酸激得眼湿。
十六岁的黄煜斐忽然释怀。这是一瞬间发生的事。也只有一个瞬间可以容纳这种释怀。仿佛他是十八岁爱上李枳的黄煜斐,是二十三岁得到李枳的黄煜斐,是三十岁仍然拥有李枳的黄煜斐。他确实是。在任何一个瞬间,他们都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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