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经重新启动,那个如一张白纸般单纯的孩子,那个胎发续地满面苍白的瘦弱幼童,再离开那四方地窖的一刻,便注定了“死亡”,取而代之的,将是被一步步打磨成的现在的模样。
第五章
“皇上,微臣认为,西境空饶虎视眈眈,南境修国更是狼子野心,故而当务之急自然是充实兵力兵器,否则,国不安,自然会致民不聊生。”
“微臣反对!启奏皇上,何太傅所言未免太过危言耸听,西南两境固然重要,但这些年我们未曾放松过一切边境驻兵的配给,现适逢先皇宾天,国丧未过,江南又遇水灾,若不充盈国库,放梁赈灾,恐怕,不用等到国不安的一刻,我云国子民就已经身陷水深火热中了!所以,微臣认为,当务之急自是将今年的税收充盈国库,同时拨款赈灾!”
“臣等认为叶太师所言甚是。”
“臣等赞同何太傅的观点!”
…………
这太傅何麟是三皇子沈风睿的外公,其子何照然乃辅国大将军,长孙女何凌瑶乃沈风睿的正妃。
至于太师叶恒,算是二皇子沈风宸的半个舅舅,之所以说算半个,是因为沈风宸并非叶岚亲生,而是娴妃所生。
当年叶岚眼看着沈风逸虽为皇子但一切待遇俨然与太子无二,所以后宫再有所出时便不再下手,多枝多叶总好过沈风逸一枝独秀。
而娴妃于静娴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在其父于环朗的保护下,安然产下一子,只是,娴妃福薄,产下皇子后便大出血,当场就撒手人寰了。
叶岚见此,当即向皇帝提出将孩子养在自己膝下,一来孩子刚出生,对自己的亲母没有执念,自己养了不会担心有二心,这二来嘛,以娴妃的娘家势力加之自己的势力,将来由谁继承大统还未可知。
所以,此时这二人一个提出要充实军力,一个提出要充盈国库,其真正的目的,不言而喻。
这些关系厉害,沈风逸自然知晓,所以,眼前的情形便成了堂下的群臣分两派争吵开来,龙椅上的沈风逸则不发一语地看着,不制止亦不参与。
两方人马各执一词,谁都不肯让谁,沈风逸由着他们吵,静待两边的人吵够了,自己停了下来,才缓缓开口:“诸位爱卿继续啊,朕也觉得,这个问题很值得一辩。”
结果,底下众人异口同声:“微臣惶恐!”
沈风逸也不为难他们,施施然问道:“不知周相作何看法?”
一直冷眼旁观的周秦,上前一步:“臣以为,边境驻军的粮草必须跟上,至于添置兵器,年前刚更新过一批,暂缓未尝不可;而江南水灾却为事实,皇上仁心爱民,拨款赈灾也是应该,只是这充盈国库倒也暂可不必。”
沈风逸在心底腹诽:你个老狐狸,一边各给一颗甜枣,一边也各打一棒,两边都帮,又两边都贬,真真是哪头都不得罪。
随即看了一眼站在龙椅一旁的宋瑞,撇嘴暗思:老狐狸教出来的小狐狸,哪个都不省心!
宋瑞能够察觉到沈风逸瞥向自己的眼神,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只得装作不知,保持着自己威风凛凛的站姿。
沈风逸轻咳一声:“诸位爱卿的为国之心,朕都看在眼里,只是眼下正值税收时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各级各部做好今年的税收工作。吩咐下去,受灾地区减免三年税款,其余一切照旧。至于今年的税收用于何处,等税收工作完成再做讨论,退朝。”
众臣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从含元殿下朝出来,沈风逸直奔御书房,脚下步伐飞快,让身后的安如远跟得都有些费劲。
一入殿,只留下安如远和宋瑞,其余人全被摒退。
当殿门关上,沈风逸立时怒不可揭地在殿内走来走去。
“他们这是想做什么?沈风宸、沈风睿刚去封地,他们留在京城的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开始要充实自己的实力了吗?何麟以为朕不知道朝廷有一大半军权都在他们父子手里吗?还要充实?怎么?等不及要谋反不成?还有那个叶恒,他以为他说个什么拨款赈灾就大义凛然了吗?朕还能不知道他需要赈灾的地方,几乎都在沈风宸的封地之内,他这是在用朕的钱替沈风宸收买人心!”
沈风逸一边回来暴走,一边发泄不满,一抬眼看到一旁低头而立的两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宋瑞!还有你!你那个外公就是只老狐狸!站在朕的立场替朕说句话有那么难吗?非要两边和稀泥,他倒成老好人了!”
宋瑞知道沈风逸只是一时气急,丝毫不以为意,顺着他的话连连称是:“是是是!臣的外公就是只老狐狸,臣也是只小狐狸!皇上说得是,皇上说得是。”
沈风逸看着宋瑞这样,刚才冲天的怒气顿时下了一半,语调也低了半成:“落不下你,从小就是小狐狸一只!”似怪似嗔地说了这么半句,心情又是平复不少,缓步走至龙案后坐下。
宋瑞冲安如远使了个眼色,安如远立刻狗腿地上前:“皇上请息怒,犯不着为了这些人气坏了自己身子,奴才下去为皇上沏杯好茶来,让皇上润润嗓子可好?”
闭目而坐的沈风逸连话都懒得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安如远自便。安如远应下离开,转身之际跟宋瑞打了个手势,意思他会将殿外的人赶得远点,皇上就交给他了。
也难怪安如远自作主张,自他跟着沈风逸开始,不管什么情况,暴怒也罢,狂喜也好,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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