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着宋瑞的气息,有着他与宋瑞那段最苦却也最美好的时光,沈风逸只有枕着这只旧枕头,才能有那么一份地安心。
再次抚了抚头下的枕头,沈风逸满足地凑在被子上嗅了一口——真好,这下,连被子上都是宋瑞的气息。
等到宋瑞端来热水,替沈风逸清理好身子,穿上朝服后,上朝的时辰也到了。
二人一同从承景宫出来,一路向含元殿行去,路上安如远凑到宋瑞身侧,笑得一脸蔫儿坏:“我说宋瑞,你要不天天睡承景宫算了。”
宋瑞目不斜视,一脸严肃地看着前方行径:“用意何在?”
“这样一来,以后伺候圣上起床洗漱穿衣的活就全归你了呀,我可就省心多了。”安如远说到此处,故意一顿,随后再次压低三分声音,“不过宋瑞,不是我说你,咱圣上早上还要早起上朝可呢,精力不充沛可是不行的呀……”
最后那一声拖长的感叹,惹得宋瑞心底一阵腹诽,随后仍面不改色地瞥了一眼安如远:“与我何干?”
安如远一副“我了解”的模样,甚至还伸手拍了拍宋瑞的肩:“我懂的,你也是身不由己,皇上看上谁,谁还能说一个不字啊?难为你了……”
宋瑞总觉得安如远这话怪怪的,可一时又没听出来哪里怪了,不解地看了安如远一眼,并未开口。安如远调侃完宋瑞后,表情又是一变:“不过,看在多年相识的份上,我还是想说一句,为了圣上一时高兴不得已为之,任谁都能体谅,可到底是七尺男儿,还是该建功立业才对,依附男人的事儿,是女儿家才该做的事情。”
这话听完,宋瑞更觉得怪异了:“我?依附男人?”
安如远的神情又是一变:“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毕竟,这,这,尽管对方是皇上,但到底是男宠,说出去绝对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更何况,别人不是我安如远,哪能明白你跟圣上多年的情谊,自然只会笑话你,所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啊!”说完,还甚至郑重地对着宋瑞点了点头,随后右跨一步,回到自己该站的位置,沉默前行。
而宋瑞的脸色变了几变,死命咬住自己的后槽牙才总算忍住自己差点冲口而出的咆哮:“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是男宠了?老子才是压人的那个!”
第二十六章
“臣有事要奏。”
安如远刚喊完那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叶恒长子叶煊便站出来。
沈风逸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眉峰:“叶爱卿有何事要奏?”
“回皇上,今年汉河以南多地干旱,寒县、遥县、梦府等地更是庄稼作物颗粒无收,多地上报的受灾面积以及受灾人数仍在迅速上升,按照皇上之前的意思,上报的灾区已经免去今年的赋税,并且在接下来的三年里赋税减半。如此一来,近年内国库吃紧,多方预算皆将缩减。然,赈灾的费用,户部联合工部的预算压制到最低也起码要三百万两,加之,驻守边境的驻军粮饷军饷不可压缩,所以……”
沈风逸眼神轻忽地飘过几部的尚书,神色更显玩味:“叶爱卿有话直说便是。”
“所以,臣提议,既然临山隶属永康王封地,此次剿匪的费用,不妨让永康王援助,一来减轻国库压力,二来也可尽显永康王忠君爱主之意。除此之外,如若这般行动,永康王必然更加全力协助宋骑尉临山剿匪。”
宋瑞原本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不起眼的位置,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叶煊嘴里说的宋骑尉是指自己,好不容易回味过来,不禁苦笑,这些人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沈风逸一脸风轻云淡,完全未有任何表情,也完全未有任何言语,只是看着叶煊频率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
除周相一派门生未曾多言,其余当朝者几出声附议。
纵然如此,沈风逸仍旧无甚反应,似是在思考叶煊的话语,又像根本没有将话听进耳里。
叶煊一时间也摸不准沈风逸的心思,虽然知道沈风逸对于自己的这个提议不会高兴,但从大局来想,应也不会当场给自己难看,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叶煊有把握沈风逸暂且还不敢跟叶家明面上便闹翻。
沈风逸的沉默让一部分附议之人开始如芒在背,连叶恒、何麟亦忍不住现出几分疑虑之色。
到此时刻,沈风逸才如静坐许久的雕塑一般,很慢很慢地动了动身子,面上露笑,眼里却是平静:“叶爱卿的提议果然有点意思,容朕好好思量思量,明日再议吧。”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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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帮狼子野心的东西,果然贼心不死!本以为此时至此便成定局,竟然又在剿匪军用上动起了脑子!让阿烨出资?既不用动用他们所管的国库,又能适当给阿烨的经济制造点压力。哼!真是一箭双雕的好想法!朕若真顺了他们的意,他们还不翻了天去?”
“皇上其实也不必动怒,所谓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这提议未必就是坏事。”说话的,正是被临时召进宫来的于之泓。
此时的于之泓站没站姿地晃着腿歪着脑袋,一脸无所谓地看着沈风逸。宋瑞站在他的一侧,见状低声提醒道:“面君之仪不可无!”
于之泓颇为不屑地斜了宋瑞一眼:“我又不是你,装不来那模样。”见宋瑞被自己说得一噎,便又转向沈风逸,“我相信皇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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