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往嘴里抛了粒花生米,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人。
果不其然,方才争执的几人皆向那人走去,为首之人抬手一揖:“敢问这位兄台可同是进京赶考的考生?不知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那人转身,背对方桌而坐,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笑容满面道:“不过是一贪杯之人,自不能跟诸位未来国家栋梁想与比较,名字就更不值挂齿了!”
宋瑞一看到那人的脸,就开始皱眉寻思,总觉得这张脸在哪儿见过,偏偏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另一围观的学子,性急上前:“连名字都不愿告诉我们,莫非是瞧不起我们?”
“岂敢岂敢,在下于之泓。”
为首那人道:“在下张磊,毫州文科解元。这位是宋毅,与我同乡,为武科解元,还有……”
名叫宋毅的那人立时不耐烦了:“你们自称文人的就是废话多,这是林焕、那位许易知,还有展风竹……”宋毅干净利落了将一圈人介绍了一遍。
于之泓倒也没表现得多么清高自傲,而是笑意盈盈地一一同诸人点头示礼。
张磊见宋毅介绍完众人,这才将话题重新引回:“方才兄长说,我们诸位的想法过于偏颇,还想请教兄台,偏颇何处?历来云国主战的都是武人,倘若不是他们极力怂恿,何须边境连连战争不止?”
宋毅一听不乐意了:“是是是,你们之乎者也的就知道和谈,怎么和谈?还不是割地嫁女,放我云国尊严何在?只知道躲在虚假的安稳之下苟且偷生,你们的气节又在哪里?”
“难道,战争不断,尸骨遍野就是对的吗?你看看每年多少双亲哭儿郎,多少妻女哀夫兄?这又是对的吗?”
“哼,一味求和,只会为人不齿,到时候,就不只是哭儿郎的双亲了,而是举过上下皆哭丧了!”
眼看几位又有要吵起来的趋势,于之泓高举双手做了个讨饶的姿势:“诸位,诸位,何必把问题看得这么偏激?战争固然太过残忍,可必要的战争却是实力的象征,是国之尊严的体现,谈和虽有示弱之嫌,可在必要之时也可给国家赢得休养生息的喘息之机。古人云,磨刀不误砍柴工,必要时候的和谈是为了更好的备战,而更好的备战是为了一击即胜,花最少的牺牲,赢最大的胜利。”
看着几人沉思不语,于之泓又补充了一句:“古往凡事皆两面,端看用者如何现其长避其短,不是因噎废食,而该因时制宜,作为学子,该想的应是融会贯通,而非贬低对方抬高自己。文武从来是一家,何苦浪费大好时光为这样的问题而争吵呢?”
不等他人做声,沈风逸第一个站出来叫了一声好。
于之泓越过诸人看向沈风逸,淡笑一下,举手轻揖。
沈风逸因其话语,来了兴致,朗声问道:“那兄台认为,要如何才能因时制宜,平衡文功武治呢?”
于之泓左眉一扬:“兄台问的当可算治国大理,那是上位统治者该思虑之事,岂是我一介路人所能胡言的。”
“这不是话赶话说道这儿了嘛,无关对错,只是大家的思想交流而已。”
“平衡文功武治哪里是靠一张嘴能说清楚的?上位者,居位高低,目光长短自然不同,所关注点也必然不一,而其所寻找的平衡点也就因人而异。”
“那照此说来,统治者位居最高,其该目光最为长远,以天下宏观制衡文宣武就了?只是,兄台可曾想过?统治者的消息来源皆由臣子所提供,倘若臣子欺上瞒下,蒙了上位者的眼,又怎能做到目光长远呢?”
“既为统治者,治国为二,御人为一,无法治下用人者,谈何治国?这天下哪里是靠双拳便能统治的?故而,兄台问的这个问题,在下无法解答。”
沈风逸暗忖:你这哪里是什么无法解答,根本是不愿解答罢了,看似亲和,笑脸迎人,实则清高,不屑谈论,有点意思。
“那,兄台之意,只是当今统治者不会御人治下,故而,不懂治国之论了?”
“这位兄台,于某自认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把在下往沟里带呢?我自始至终没说任何当今圣上的半句不是,兄台偏要这般误解,那我岂不是有嘴也说不清了?这要是传到别人耳力,小命堪忧啊!”
看着于之泓一脸笑意,没觉得他有哪点堪忧之色。沈风逸笑笑,不再言语,只是举起酒杯,遥敬一杯,于之泓也不扭捏,抬高自己的酒杯,一个示意,仰头饮尽,随后留下碎银,大笑出门去。
“这人倒有几分意思,就是不知,是否身有功名,又投卷于谁人门下。”
沈风逸只是轻微做叹,却不想,宋瑞却突然惊跳起来:“我想起来了!难怪觉得眼熟!于之泓!于环朗的孙子!”
“于环朗?于正辉的儿子?”
“正是!”
“可是,于正辉的儿子不是正任大理寺少卿吗?我还见过!”
“哎呀,错不了!这是于正辉的小儿子,从小游学在外,我是因为小时候跟他打过架才记得,外人经常都会忘记于正辉还有这么个小儿子!他怎么也回京了?”
第九章
“打架?”沈风逸看着宋瑞似在回忆,“你不会是指你被揍得鼻青脸肿那次吧?”
宋瑞觉得,这是对他实力的鄙视,立刻不干了:“什么叫我被揍得鼻青脸肿?他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那是沈。
宋瑞作为皇上指给沈风逸的伴读,应当是每日与沈风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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