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叔在电话里乐呵呵的告诉她,干脆绝食得了,反正她已经八十多斤,正好再不吃饭让他看看人类极限在哪。
米迟迟是武叔远方亲戚家的孩子,因患有比较严重的强迫行为和轻度精神错乱并伴有长期植物功能紊乱并没有去上学,从小一直接触一对一的教育,现在已经拿到了大学的学士证,但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她心理疾病没治好,并不能去哪里工作。
她爸妈是一方政-府官员好在确保她衣食无忧吃穿不愁,也不图她能找到什么靠谱工作,只求她平安无事就好。可是没有太多时间管她,因此就把她送到武叔这里,希望能照看一下。
米迟迟按着单子去开药,大叔没跟她来,来的是那个长发哥哥,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但是她并不喜欢。总觉得那人一脸笑眯眯的德性异常虚伪,说不定肚子里就憋着什么不知名成分的坏水呢!
所以她没让许慕齐跟着,拿到一堆药,把盒子塑料包装和说明书都扔了,然后用带来的药盒把胶囊和药片摆放进去。
白色的放在白色盒子里,彩色的也有对应。大格的放六粒胶囊,十片药片,十五粒小丸子,小的依次递减。多余的药不够成一格的规模,就扔了。
这些动作听起来很繁琐,但米迟迟轻车熟路的几分钟就全部弄妥,抬头的时候见有一个人走了过去。
她瞪大眼睛,追上拍了那人肩膀。
“嘿!本地通帅哥?!”
曲何抬眼,半天才想起来是那天问路并且顺手扶了自己一把的女孩。
曲何后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看她手里排列的整整齐齐满满登登的药盒,“生病了?”
“食物中毒。”米迟迟无所谓的说道。
“你呢?你也病了?”
“我家里人住院,我来拿药。”
“哦,我叫米迟迟,17,你呢?”
“曲何,同岁。”
米迟迟没伸手去握,也正和曲何的意,她还想说什么,有电话突然打来。
曲何眯眼,看到米迟迟手机上的来电显示。
许慕齐。
同姓名就太巧了,再一联想那天她问“加武跆拳道”怎么走,这应该是武叔那边认识的人。
“干什么?我拿完药了,碰到了个帅哥,比你帅,叫曲何……”
“你把电话给他。”许慕齐在电话那头说道。
“干嘛?”米迟迟诧异,心想用不着这样吧,她只是和陌生人说几句话,也不是三岁小孩儿担心被拐,管这么严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她还是把电话递给曲何,“哎,有个智障哥哥要和你说话,他说什么你不用听。”
曲何表情像在忍笑,拿过手机。
“齐哥。”
“小何,你怎么在医院?”
“欸?你们认识啊?!”米迟迟惊讶的扬眉。
“我妈住院了。”曲何心里一暖,武叔并没有把这事儿告诉任何人,哪怕是经常在一起的许慕齐。
何萍的状态好了很多,可以离人了。估计是曲何答应她不把她送去戒毒所之后她一下子放下了心里的担忧。
曲何知道这样纵容她是害她,但如果硬逼着她就范去戒毒,何萍可能现在就能把他们俩都活活折腾死。
几分钟后,仨人坐在了医院一楼大厅的民众休息区。
“武叔就说你有事儿,也不告诉我怎么了,害得我不敢打扰你。”
“我手机没电。”曲何赧然:“一直没开机。”
“也就你能这样了。”许慕齐无奈的笑。
“反正也没几个认识的人,倒是让你们担心了。”
“哎曲何,你几月份的,我是叫哥还是弟弟?”
“三月。”
米迟迟噘嘴,“呿又要叫哥了。我是七月的,七月的尾巴,狮子座。”
曲何看了眼米迟迟,移开目光时注意到许慕齐正探究的看着自己,他与之对视一眼,后者冲他笑了笑。
曲何隐隐觉得这姑娘有点奇怪,但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直到米迟迟把包里一个非常复杂的拼图一分钟不到就拼好了。
许慕齐把魔方拧乱,被她瞪了一眼,三下五除二回归原位。
曲何惊讶。
“这算什么。”米迟迟一脸骄傲,“家里有个两万多块儿的拼图,我两个小时搞定。”
“厉害!”他伸出大拇指,“可以参加比赛去了。”
“才不去,没劲。”
曲何觉得她此刻如同隐士高人一样不慕名利。身边能人辈出,反观他自己。
一无是处。
“上次你要学熏香……”
“不用了。”曲何打断他,又觉得自己语气有些过,缓和道:“我觉得我学不会,齐哥有空泡茶的时候拍视频发给我,或者我去看都行。”
他一笑,露出好看的卧蚕,那样子仿佛把所有的悲伤全部遮挡住。一下子就让许慕齐忘了问他是否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有这样清澈干净笑容的人,怎么会遇到什么龃龉罅隙,一定是是他自己想当然的杜撰。
曲何离开的时候,米迟迟把他的电话号码要了下来,曲何同意了,知道她在武叔那里,反正以后也会经常遇见。
“小何。”
许慕齐突然追上他,指着椅子上玩拼图的米迟迟,声音淡淡的,却又似乎若有深意。
“这个姑娘有心理疾病,强迫症最为明显。她爸妈又是当官的,掣肘很多,每一步都有人看着,她从小到大像笼子里的鸟,一直活在局限里,挺可怜的。”
“每个人都有难过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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