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太过自然,快到容樽都没有反应过来,想提醒,又已经晚了,只得有些怪怪地把话咽了回去。
他跟着上了车,这次学会了自己扣好安全带。
车开了。凌星未余光见他正低着头把自己的号码存进手机,嘴角刚想弯,就见他紧接着又输入进去了蒋晴的电话!脚下一蹬踩了刹车——
“你存她的电话做什么?!”
“有了手机,不就是要存电话的吗?”容樽微踉跄,不解地抬头见他又生气了,叹了一声,好脾气地退让道,“好吧好吧,不存也行,反正我也忘不了。”
“…………”
凌星未看着他自信的模样,非常非常的想把那新买的手机给摔到窗外去。
***
回到古琴铺,成连对部长亲自送了容樽感到诧异,在听闻他正好要进行时空检查,可以和容樽同路回东汉后,又庆幸不已。
“太好了,有了凌部长相伴,师父那里我就放心多了。”他满脸感激。
凌星未轻哼一声,“轮不到你操心。”又看见他给容樽准备的一个大厚本子和好些用品,嫌弃地别开脸,“都扔了。”
成连哪里肯照做,解释道:“凌部长您有所不知,我家师父他没吃过苦,平日在家这些东西都用的上,反正是装在乾坤袋里……”
“乾坤袋又不是垃圾袋。”
凌星未大步往后院走,走了两步回头,就看见成连一副受了伤的老妈子模样,不耐地吐出一口气,伸手把亲手写的厚厚一本子注意事项接了过来,丢进了自己的乾坤袋。
“这个拿着吧,没事让那个文盲补补课。”
成连再抬起头来,凌星未已经不见了。
……
这次出发,因为是要重造焦尾,凌星未仅取了一缕琴魂附在了容樽的水晶项链中。
他们站在了一片山谷间。
容樽一袭繁复的白色长袍,乌黑长发垂在身后,尾端被一青色发带轻轻扎着,他从容地舒展了下腰身,转过头刚想对凌星未说话,忽地张口顿住了——
身旁的男人高大而挺拔,身上的西装不知何时幻为了墨色长衫,利落的短发变长,用红色发带高高束于脑后,眉峰斜扬,五官如雕如琢,一双黑眸沉静而深邃,当真君子如玉、端方无双。
“嗯?”感受到了视线,凌星未垂下眸来,启唇,“怎么了?”
容樽的脑中仿佛浮现出了另一幅画面。
沾满露水的清晨,看不清脸的少年推开了他的门,身姿稚嫩却挺直,靠在门边,语气懒散又无奈,“叫你半天了,又在发什么呆?”
——“又在发什么呆?”
容樽豁然撩开眼皮,见更加成熟的男人正低头问着他同样的话。
“我没发呆啊……”他喃喃道。
“没发呆就走。”凌星未转过身带路。
容樽追上他,感觉到胸前的挂坠一直在颤,疑惑地伸手握住,“焦尾,你怎么了?”
挂坠颤的更厉害了。
凌星未头也不回,“把他塞回去吧,你现在太好看,脸一直对着他,他更受不了。”
挂坠“嗡”地剧烈抖了几抖,突然戛然终止,倒在了容樽手心——像是晕了过去。
容樽:“……”
他默默把挂坠塞回了胸前,跟着走了一段时间,看着凌星未不带犹豫的,只是偶尔拿出一个怀表样的东西看两眼,不由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路的?”
“国遗部特别研制的gps,你现在还用不好,想学了回去教你。”
“我掐指一算也可以的,你想学吗?我现在就可以教你。”
“一百万。”
“……”容樽不吭声了。想他堂堂古神,现在竟然连个小戏法都要被限制,有些不开心。
“快到了。”凌星未的声音响起,跳上一块高石头,回头想拉容樽,那人已经自己悠哉地上来了,然后又忽然朝前方冲了下去,白影一闪,提着个人就从水里冒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多,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狼狈地吐着水,还不忘道谢。
“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
男人只觉得说话的人声音温柔极了,抬头看去后,惊愕地睁大眼睛——妄他自负才气,竟然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面前之人,看的呆了去。
“你没事吧?”容樽微微蹙起眉来,关切地看着他——这人,难道是被水呛傻了?
“仙,仙人……?”
“仙人?”容樽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连忙看向凌星未。凌星未白他一眼,站在高高的石头上,冷然道,“我们只是过路人,先生若无碍,我们便先行离去了。”
“慢,且慢!”男人这才晃过神来,刚才在这样两位神采斐然的人面前出丑,让他有些赧然,连忙行礼道,“在下……袁喈,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谈不上,这水浅,淹不死人。”
“呃……”凌星未三言两语直接把他的话给堵死了,正尴尬着,一位挑着柴的老者路过这里,看到三人皆仪表出众,又见男人满身是水,走过来询问道,“几位可是遇到了麻烦?老朽家就在前面不远处,若不嫌弃,可以前去收拾一二。”
山里落日时分已有些入寒,男人冻的直哆嗦,见状也不再客气,上前一揖,“多谢老人家,在下袁喈,打扰了。”又渴慕地看向容樽和凌星未,“不知二位恩公可愿一同前去,容在下整理衣冠,再行感谢。”
容樽本以为以凌星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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