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我说着,暗暗地捏上了一把冷汗,“他被杀死以前并没有被直接鸡奸,象毛大富那样的人通常会直接追求简单的满足。”
话题一时僵住了,似乎缺乏一种辩论的动力来继续下去。沉默片刻,胡大一接着说:“有没有报复杀人的可能性呢?杀掉某个人,做出特殊的场景,作为对其他有关人员的威吓。”
无声的冷风从窗缝里钻进来,让我打了个寒颤。突然,记忆中某种东西触动了我,那吹过空地的潮湿的冷风。“不,我说过,没有人打算杀死他。”我说,“被害人是冻死的。”
“嚯!塞进冷冻车冻死!这样的案例真是太有意思了。你肯定吗?”
“如果小瑞的化验证明没有药物影响的话,我差不多可以肯定。这车停在停车场上的时候,很可能有一短时间没有制冷。”
“哦?”
“你想,当时货架是空的,为了节约能源,司机关掉制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看照片上,货架上的水,有两层边界线。说明曾经融化,后来又结冻。”
胡大一掏出放大镜看了半天:“有意思!果然象你说的那样。”
“凶手把被害人放进车厢的时候,车厢里的温度并不太低,他认为不至于冻死被害人,所以把他放在那里。做出这样复杂的现场只是为了传递某种信息,可能和性有关,也可能没有什么关系。”
“哼哼,有道理,反正凶手不怕被被害人认出,那小子已经烂醉如泥了。”
“对。酒醉的人体温控制失调,更容易被冻死。”
“那么,你觉得凶手要传递的信息是什么呢?威胁?羞辱?报复?”
“说不上来…”我说,“没有更多线索以前确实很难确定。”现在我心乱如麻,我必须马上去做什么。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天!我把他一个人留在了家里!真该死,那天晚上有多少人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上楼才看到林彤…马南嘉倒是一直在打牌,不过真的是一直吗?…见鬼!什么人可以马上告诉我昨晚泰安在哪里?!我必须…
“朱夜!”胡大一笑眯眯地说,“你把台面上的话都说完了。现在,你该说出所有实话了。”
“什…什么意思?”
“哈哈哈…”他笑了几声,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你说的,当然都是实话,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实话你都说了。”
汗珠从我手心里慢慢渗出。我咬牙道:“你别胡说八道。为什么无缘无故怀疑我?”
“我可不是怀疑哦!”他说,“韦小瑞已经对你确证过被害人有被鸡奸的伤痕,是不是?”
“那又怎么样?”
“我听到你说水的边界,我可是用放大镜看了老半天才看到,你刚才只不过匆匆翻了一下照片,就算你是1.5的眼睛,怎么可能看到?除非你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痕迹。”
我心里骂了一句,胡大一接着用懒洋洋声音说:“刚才我一给你看照片,你马上就叫韦小瑞拿冲洗瓶和弯盘,你说了一句什么?自己还记得吗?‘大腿上可能还有剩下的’,不是吗?”
“那又怎么样?!”我怒道,“也许他没有完事后擦屁股的习惯。”他似乎绝对可以抓住我所有把柄,他的这种笃定让我格外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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