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是叛国和谋杀罪),而且没有任何上诉的机会、四个月后,他会顺着一条光线昏暗形容凄苦的长廊走向电椅,然后在一阵震颤和炽热中孤独的品尝并不体面的死亡滋味…………
“不!不能让它们发生!绝不允许它们成为现实!现在!就是现在!你还有机会!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在你指缝里溜走!你要抓住它们!”仿佛已经沸腾的脑海中,有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发出可怕的尖叫,划破打碎了所有的幻影,震得亨德森的耳膜生疼:“答应他!甭管他要干什么,全都答应他!只有他能帮你!而你却什么都不会损失!即使是不情愿,但你还是你!没有人能改变你!记住,你现在再也没有资本和时间讨价还价了!5点的飞机!它就要起飞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等等!”
伴随着太阳穴突突狂跳着,亨德森头痛欲裂。他一把伸手抓住了即将起身离去的杀手的手腕。在他能够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他就这么死死的抓着,眼神有些游离的看着对方。
杀手的视线在他的面容上逡巡了一下。亨德森喘着气,低低的嗫嚅着吐出一句:拿走你想要的,只要你能保证——拿到那些文件。
他的话明显的底气不足。但杀手还是重新在他面前坐了下来:这么说,你同意了?
亨德森说:是的!是的!他垂头丧气的低着头,双肘支在桌面上,用手扶住前额,不停的左右晃动着,象个名副其实的沮丧而失意的人。他喃喃着说话,仿佛在自言自语:是的!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身上有的,你都拿去好了。只要那些文件不拉在别人手里——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换回一条命或者是下半生的自由,总是值得的。说起来——他抬起头来,涣散的目光又重新开始在眼镜镜片后面聚焦了:你要的报酬,我想我还是能支付的起。
这个时候他的脸色仍旧苍白,但他的嘴唇已不再颤抖,而是仅仅的抿成了一条直线,代表着主人坚定和孤注一掷的决心。他蓝色的眼睛因为刚才一系列的紧张、激动、愤怒、惊恐的情绪变化和最终产生的某种狂热凶狠而闪闪发亮,象波涛汹涌的大海掀起层层的惊涛骇浪。杀手凝视了他一会,冷漠的灰眼睛里泛着一种古怪的色彩。他告诉亨德森附近的一个可以歇脚的旅馆,让他在明早10点之前等在那里。
“我会去找你,带着你想要的东西。”
他站起来,拿起一直静静的躺在桌面上的折叠好的餐巾纸,随手放在口袋,一句话也不再多说,甚至没有多看亨德森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五)
亨德森和衣躺在床上,双腿直挺挺的交叠着。他背靠在几个枕头垛叠起的厚厚的靠垫上,眼神机械的注视着对面闪烁不停的电视屏幕——他一直固定在一个频道上,却根本不知道屏幕里到底在播放着什么。
狭小潮湿的房间里充斥着地毯因为受潮所发出的异味,紧紧拉住的窗帘把窗外美妙的田野风光和灿烂的阳光一股脑儿阻隔在外,只剩下昏暗的光线和压抑的气氛。亨德森已经在这个条件简陋的郊区旅馆房间里呆了足足超过16个小时。在此期间,他一直寝食难安。
亨德森也许能在人前把坏情绪掩饰的很好,可一但一个人独处,他的自我控制能力就荡然无存。房间门外每一阵经过的脚步声、隔壁传来的每一道敲门声,都让他禁不住心惊肉跳。他曾试图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却根本没办法入睡,脑袋里晕晕沉沉乱成一锅粥,前额部位一阵阵持续不断的涨痛。胃里也很不舒服——自从仓皇逃离巴黎后,他就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当他按照iron的指示找到这个偏僻的旅馆时,曾想也许可以稍许安下心来往胃里塞点东西以补充一天下来几乎透支的体力——但很快他就发现,即使是食物端到眼前,他也食欲全无,一口都吃不下去。
现在已经是早上10点差5分,iron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亨德森象一头困兽,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的裁决——命运女神偶尔会发发慈悲,但大多时候,她总是铁石心肠,残酷无情的为人们带来可怕的恶耗,让他们遭遇到悲惨的下场………
“咔嗒”一声轻响,有人在转动门把手。
亨德森猛得从床上弹跳起来,随即却呆立在床前,一副惶然无措的神态。iron出现在大开的房门口,他仍旧是那身黑色皮外套,然而两手空空。
亨德森紧盯住他的面孔,似乎想从上面研究出点什么。他问:文件呢?
iron没有立刻给予回答。他大踏步穿过玄关,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被推开的房门重重的反弹回去,与门框撞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重新关严了。
在亨德森的注视下,iron把手伸到胸前,从外套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他把它扔在床上。亨德森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撕开封口的纸条,抽出里面整整一沓的文件,铺散在床上,急切的浏览翻阅。
iron面色有些疲惫,缓慢而沉重的脱下皮外套,露出里面穿着的黑色半袖t恤,还有背上的双肩枪套带。他把外套扔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走进卫生间,去清理他的枪械和膝头上的擦伤。对于他的所作所为,亨德森漠不关心,丝毫不加以理会——他只是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手里的文件,眉头紧皱着,一页一页一目十行的快速浏览,他鼻梁上的眼镜镜片折射着室内昏暗不清的反光,显得古怪而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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