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他的人之所以不会把他怎么样是因为欺负他的时候他就像个哑巴一样低着头一声不吭,就像是没听到他们说的那些难听话似的神情漠然,就像起初我欺负他总是想尽办法逼他开口时一样,让想欺负他的那些人都找不到欺负他的理由。这样的小离让我很心疼,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无论别人怎么伤害他,事后他都会跟个没事人一样背着来上学。
具体是哪天我忘记了,只记得当我再一次挡在他的面前和一个大块头剑拔弩张的时候,他在我身后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低声说:“小康,你打不过他的,还是回家吧。”我没有回头,仍是握紧了拳头瞪视着面前的人,恶狠狠地说:“你以后要是再欺负苏离,看我不揍得你满地找牙。”
大块头当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连句话都懒得跟我说就直接推开了我就要去拉扯苏离的胳膊,我的怒气一下子就升了上来,想都没想拳头就挥了出去。结果可想而知,我不仅没把欺负苏离那人打得满地找牙,自己反而被打得鼻血直流,大块头看着我满脸血还要和他打,害怕了,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蹲坐在地上,看着近在咫尺的苏离慌忙掏出手绢小心翼翼地给我擦脸上的血的样子,傻傻地笑了。
他看了我良久才垂下头轻声说:“以后别这样了,不值得,为了我不值得。”看着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的苏离,心疼的感觉就这么来了。值不值得我心里很清楚,如果他不值得我去保护那别的人就更不配。
康乐番外(三)
到了初三那年学校为了能让学生安心学习,强制要求所有的初三生都要住校,我是很不乐意的,还去校长办公室表达了我的严重不满,可任我说破了嘴皮子校长都没有松口,还说:“即使你是康少敏的儿子也不行,他投资来建这所学校不是为了让你们来荒废时间的,虽然你的功课一向很好,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再接再厉争取考上本校的高中部,不然的话就算是你爸来说情也不行。”
我听他居然把我爸都抬出来了,气就不打一处来,顺手拿起他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就要往地上砸,刚举起手就听到一声怯怯的声音说了声:“康乐,我愿意住校。”是一直在门外等我的苏离,他应该是听到了我和校长的争吵才推门看看究竟的。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怒气一下就散了,把烟灰缸放回到桌子上,顺便看了看正瞪大了眼睛看我的校长,低眉顺眼地说了句:“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
“没……没关系。”显然校长是被我刚才的举动吓着了,连斥责都忘了说。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不就是住校么?我还负担得起,用得着你去和校长叫板吗?”走了很长一段路,苏离才缓声说。
我不说话,只是闷头往前走,他哪里知道我去找校长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当学校出台这项规定的时候他紧皱着的眉头——一年一千多块钱的住校费对他家来说又是一项额外的花销,而是因为我一想到一旦住进集体宿舍就不能每天和他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单独在一起的时间肯定会大大减少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心里就不是太舒服。
果然不出我所料,学校宿舍一间房里住了六个人,上下铺,虽然打扫得很干净,各种必备的设施也算齐全,但我还是觉得憋屈,苏离问我几次我怎么了,怎么一整天都黑着一张脸,我当然不能把我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他,只是敷衍他说搬家累了。
第一次住进这样集体宿舍的感觉不是太好,我早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待在大房子里,对这种六个大男生住在一起的情形很不习惯,听着对面床铺传来的打呼噜的声音烦躁不已。正当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的时候从上铺下来一个人,不吭一声就钻进了我的被窝,因为床太小他只能侧身躺着,躺好后他轻声说:“睡吧。”
我一个没忍住就把他环在了怀里,抱得紧紧的,满足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苏离对我说:“小康,这里虽然没你家大,没你家舒服,可就一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你再忍忍。”
我忍住笑的冲动郑重地点了点头。他居然以为我是因为换了地方才睡不着的?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有他在怀里的时候我的心就特别的宁静,在什么地方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可不知为什么自从第一晚他让我抱着睡以外整整初三一年他都没有再和我同过床。我也不敢再和他同床,我甚至连和他做身体接触都不敢,因为每当和他进行身体接触的时候我心里总会出现一些非常异样的感觉,看着他的唇更想不顾一切地吻下去,甚至还有几次苏离像小时候一样爱往我脖子里钻以示亲昵的时候,我的下身居然起了反应,吓得我再也不敢轻易让苏离和我靠得太近。我开始有意识地和苏离保持距离,以我们都长大了他又不是女孩子不要动不动就往我身上靠为由拒绝了他的亲昵举动,几次之后果然见了效,他不再动不动就粘着我,反而比我更加刻意保持彼此的距离,我心里憋闷得要死,却又不能对任何人诉说。
我和苏离都如愿直升高中部,从学校里搬出来,重新住到了家里,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苏离的个子开始拔高,初三的时候他才到我的肩膀处,到了高一上半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我眉毛的地方,我笑他是不是拔苗助长了窜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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