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纯一眼睛睁得很大,目光收回到他身上,他用力揉了揉眼,但脸上已经是湿的了,他现在其实很少会哭,但掉眼泪时却仍会控制不住,长大了那么多岁,也没有一点进步。
姜思诚低下头来吻他,他终于是哽咽出声,问:“你怎么可以这么爱我啊?”
姜思诚从口袋里翻出一枚素圈,问他:“那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他想了很多告白的方式,可是时机来得也不算凑巧,烟火放完了,没有音乐、没有灯光、也没有花,但他还是看着他的眼睛,问出了这句话。
这世上有很多人爱他,姜思诚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只是比较幸运,能最早认识他,在他早期建立依赖感的那段时间,始终陪在他身边。
他同他的每一个粉丝一样,希望他每天都开心,永远平安,身体健康,没有什么烦心事。而裴纯一也确实这样长大了,走到很远的地方,笑起来一样好看。
姜思诚对裴纯安说过的话是真心话,单一个人的喜欢和爱太自私了,他们恐怕不能永远恋爱,总将伴随责任与未来,因而他只是想在同他保持一定距离,又不会太远的地方,一直看着他。
可姜思诚大概比自己想的还要自私,他现在不仅爱他,还希望能看到他的回应。未来或许远,可他们总能走到的吧。
裴纯一因为泪花糊得对不准圆环,又用力抹了很多遍眼睛。
很多年后,他老去了,离开银幕,没有人再记得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也不会再有人关心他今天在哪里落地,明天又将要去哪。
但只有一个人,始终会有一个人,漫长一生,用视线为他追光。
【番外 亲密依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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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y:
原谅我不愿意在这样一封信里称呼你何先生,只好向一位六岁的小男孩借用了tiny这个称呼。房东告诉我,他认识你时才两周岁,念不清你的中文名字,听起来像是“tiny”。
我念了很多遍,也不觉得太像。但tiny这个名字真可爱,同何衹宁与louis一样可爱。我想大概我喜欢的何先生就是非常可爱的人,所以与他有关的每一件事才会都这么讨人喜欢,对不对?
小朋友今天上手工课,我接他回家的路上,提起他的tiny,问他能不能把这个名字与我分享。他没有马上回答,吃掉了三个冰激凌,又点了很大一份披萨,等全部吃完了(他真了不起),才告诉我,tiny有一个很喜欢的人。
我以为墙上的rush已经很肉麻,没想到小朋友同我形容的是“”,他这样一本正经地告诉我,我都不敢笑了,居然觉得这好深情。
他说喜欢一个人就像吃东西,饿的时候不必等,能吃十二寸的披萨就不要点十寸(真厉害),有十二分的喜欢就要给出十二分,即便一颗心只有十分满。喜欢是会溢出的,我现在了解到了,希望还不算太晚。
他给了我保险柜的钥匙,两岁的小朋友已经学会保守秘密,笨拙的大人却迟了许多年才匆匆到场。
像个刚陷入恋爱苦恼的初中生一样给你写情书,真让我有些为难,却又觉得坦然和庆幸。
quad的樱花开了,很漂亮。明年的四月,希望和你一起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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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衹宁读完,折起信纸放在一边,拆开剩下几封公函。这与他最近接手的一个项目相关,内容他已经很熟,此时信里的单词分明每个都认识,却不知道整个句子拼起来在讲些什么。
五分钟后,他又拿起那封来自西雅图的信。
裴纯安大概从来没写过情书,写得很幼稚。何衹宁已经记不清自己当年在信上写过的内容,却能看出裴纯安努力模仿着同样的语气,好似想替十九岁的自己写给他回信。
他把钥匙送给小朋友,早早就做好了会弄丢的准备。他回国后见过裴纯安,就决定要同一切告别,第二天便致电了房东,请他不要再寄回照片,也拜托他好好照顾那一个房间。
他当时想,那样懦弱又勇敢、努力喜欢着一个人的何衹宁,大概适合永远留在西雅图漫长的雨季。
他的情意干净分明,可裴纯安的温柔就像偶尔的放晴,他溺于那一点短暂的温暖时,总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心动难企成因,无从制止沉迷。他控制不了喜欢,只好用其他办法,让自己的感情保持在理性的限度往下。
可裴纯安这封似是而非的回信,把一切重又打乱了。
只在过去很多年后的今天,在他终于得偿所愿的时刻,何衹宁才终于敢重新正视那一次狼狈又失意的逃跑。
他也终于能把那样的离开定义为逃跑了。
机票不是不可以退,收到的offer也可以拒绝。他就是固执地想要求证,裴纯安是同样的喜欢他、是愿意为了他到任何地方去的。无论是糟糕透顶的纽约、还是阴冷潮湿的西雅图。
所以当裴纯安没有如预想中到来,他表面风轻云淡,可失望和难过来得气势汹汹,直接在身体上将他摧垮了。他初到西雅图的那个礼拜,感冒和发烧依次造访,病得很重。
quad四月繁樱盛开,春天的爱意太满,原来不适合一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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