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小姐叫住我,对我说奶奶的肿瘤正在恶化,必须尽快进行开颅手术。
明明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为什么她说出来的时候依然有如晴天霹雳。
最窘迫的是,我还没筹够钱。
回到病房,奶奶依然安静的看着我。
盛着白粥的保温杯被我紧紧握在手里,打开时有淡淡米香钻进鼻孔。
“安安,我们回家吧。”
我已记不得这是奶奶第几次说这句话。
突然好想哭。
我赶紧摇头,低声劝阻她,“奶奶,护士小姐说您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等情况好转些了我们就回去。”
奶奶不再说话,只是一口一口喝着粥。
当晚我回到医院的时候,秦傲然居然坐在奶奶的病床前看着奶奶的睡容。
他见我回来,修长的手指比出个“嘘”的手势,然后给奶奶掖好被角,起身走向我。
他在病房门口拉起我的手,直到楼梯间。
“吃饭了吗?”
我点点头做为回应。我没有想到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我吃饭了没。
“奶奶和我聊了会天就睡下了。晚餐给她吃了瘦肉粥,还喝了一碗鸡汤。”
我再次点头。他依然牵着我的手,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我感觉那只手仿佛在被密密的针狠狠地扎。我不敢看他,心跳如擂鼓。
他一声轻笑,似乎早已看穿我的窘迫。“想好了吗,我一直在等你答复。”
我知道,如果再拖下去,奶奶随时有猝死的可能。
他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虽然这个代价会让我永远抬不起头。
“我答应你。”我几乎没有听出来这是我发出的声音,鸭子般沙哑。
原来我早已泪流满面。
随之而来的拥抱很温暖,他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他的鼻尖就在我耳边,我听得到他在轻轻叹息。
“费用我已经付了,他们说明天就给奶奶做手术。有我在,你什么事都不用担心。以后每个月除了奶奶的医药费,我会额外给你五万元零花钱,随你支配。”我感觉他在往我的上衣口袋里塞些什么东西,“卡里有十五万,手机里存着我的电话号码。奶奶手术以后打给我。”
他放开我,用指尖帮我拭去泪水,继而在我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我等你电话。”
他转身离开,留我一人在原地。
一半是屈辱,一半是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当炉卓女艳如花2
奶奶的手术很成功。
我在病床前守了一个星期,几乎寸步不离。
期间秦傲然来过一次,嘱咐我可以辞掉之前的两个工作了。
我如他所说分别给餐馆和酒吧老板打电话请辞。餐馆老板的意思是我突然离职,不会付给我这半个月的薪水。而酒吧老板说我在的时候表现得很好,会付给我整月薪水,如果以后还想打工可以再去她店里。
对于餐馆老板的态度我没有抱怨,毕竟再招人也是需要时间的,我突然离开很可能会让他应接不暇。至于酒吧老板,我很感谢她的理解,她的恩情我会一直记在心里。
我想,也是时候给秦傲然一个交待了。
我告诉奶奶我找到了薪水更高的工作,缺点是要上整晚夜班。奶奶的眼神里有掩不住的心疼与愧疚,最终却只能嘱咐我注意身体,不要太辛苦。
随后我打电话给秦傲然。很意外,他说他外地出差,晚上到他家去。
我如约敲响他家房门,心跳仿佛不是我的。
我承认我害怕,逃跑的yù_wàng紧紧缠绕着我。
他却没有给我机会。几乎是我决定逃走的瞬间,他就已从背后抱住了我。
“来了。”
他很快放开我,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引我进入室内,“先去洗个澡吧,我整理下材料。”
我这时才注意到他还提着一只小小的包。
我乖乖走进浴室,关上门的霎那我几乎瘫坐在地上。强烈的恐惧感充斥大脑,我知道我的腿已经抖到无法走路。
我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我负债累累。
胡乱洗过澡,打开门时我闻到了泡面的香味。
“晚上吃饭了吗?”
我点点头,找个凳子坐下。
他没有再说话,狼吞虎咽地吃着泡面。他好像饿极了,根本顾不得保持往常优雅的姿态。
我不敢看他,只好偷偷观察他的房子。
简单之至,没有任何装饰品。
他很快吃完,将碗筷送到厨房,再走进浴室。
若说恐惧,多少还是存在些,却也不像刚来时那么强烈。他肯帮我,已是无上幸运;他能看得上我,更是我的福分吧。
或许这便是我的命运,除了坦然面对,我别无他法。
秦傲然走出浴室的时候,水气迷蒙了他的脸,让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他裸着上身,睡裤挂在劲瘦的腰上,松松垮垮,透着一丝危险的味道。头发上还有几滴水珠,辗转落在他强壮的腹肌上。
他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感觉我的脸在燃烧。
他没有说话,拉起我的手往卧室带。我知道我此刻有多么紧张,可我不能抗拒。
我老实按照他的意思躺在床上,随后他坐在另一边捧起我的脸。
我已预感到他接下来会对我做什么。恐惧铺天盖地,好想哭。
他保持着这种奇怪的姿势没有动,眼睛则一直盯着我,还有源自他身上的淡淡香味不断钻进鼻孔。“以后白天可以去医院,晚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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