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就注定发挥不出真正的效用来。
燕清专心致志地反省着,恰逢吕布飞马还阵,一眼就瞅见自家军师祭酒怔怔地目视着他所在的方位,一副悠然神往,眼冒星星,满是崇拜的模样。
吕布:“……”
这景致太过难得一见,竟叫他当场愣住,刹那间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些什么,不知不觉地散了威慑逼人的气势。
接着就如蘸满热油的草绳着了火,吕布只觉心里一会儿暖融融,一会儿乐滋滋的,总归是浑身舒坦安泰,吭哧半天,才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问道:“重光可有伤着?”
第47章飞来艳福
任谁听来,吕布都纯粹是在明知故问。
作为会行走的核弹,吕布早在其他兵卒抵达战场前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投放出去了,当真是靠一身王霸之气于转瞬间结束战斗,燕清为上战场一事满心抗拒、纠结半天,最后却做了个围观群众。
看燕清默然无语,吕布也没耐心老老实实地等下去,不声不响地就催着赤兔靠了过来,微一倾身,面色如常地猛一擒住燕清随意搭在缰绳上、被寒风吹得冰凉的手,粗鲁地又问了一次:“可伤着了?”
燕清的心神还沉浸在聒噪土鸡一秒变高冷凤凰、以及那难以言喻的威武霸气所带来的震撼余韵中——平日里见惯了吕布的各种挫样,曾经堆砌的光辉偶像形象早碎成了渣渣,经此一役,则奇迹般地有了复苏重铸的迹象。
便任吕布抓了个正着。
不过在发觉吕布的所作所为后,燕清也半点没有不悦地意思——当众作出这个亲昵动作的,可是方才大发神威吓退整一城人、一身夺目光环闪耀的战神吕布!
燕清虽神色依然宠辱不惊、淡然自若,心尖却激动得微微一颤。
还叫他下意识地想起了在曹营中最受曹操恩宠、荣耀满身的元勋夏侯惇。他虽能力算不得阵中第一,可无论是生前死后,从曹操那所得到的恩赐荣赏,都无人可与之媲美。
为人臣子,能混到夏侯惇那个地步,可谓生而无憾。
从对安逸的养老生活的憧憬里回魂,燕清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只绰绰有余地包住自己手的阔掌有厚厚的茧子,既粗糙有力,又干燥温暖。
不过燕清做梦也没想到吕布纯粹是心情过于愉悦,才会如此没话找话。考虑到对方有时表现出惊人的小肚鸡肠,他就理所当然地,就将吕布此刻的表现归作得意炫耀自己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天大本事,又拐弯抹角地讽刺他之前拒绝跟上战场时找的一大堆借口,好嘲笑他贪生怕死一通。
于是不着痕迹地挣脱后,燕清平复下激荡的心境,微微一笑道:“主公说笑了,冲锋者唯您一人,清所在的后方有子龙亲自坐镇,除了能充分瞻仰您万夫不敌、可令惊蓬坐振,沙砾自飞之雄伟英姿外,是半根毫毛都伤不着的。”
燕清一旦恢复了正常,说话也变回了滴水不漏的模式,吕布也不知不觉地敛了笑,淡淡地瞥了不远处忙活的赵云一眼,半晌才沉声附和道:“哦。子龙确实不错,不愧为先生所荐之人。”
燕清见他态度说变就变,却是早习惯了这份阴晴不定,如今连句翻脸比翻书还快都懒得腹诽了。
吕布仿佛也丧失了谈兴,将眼一垂,冷冰冰道:“外头风大,重光身子单薄,还是莫招了风邪,进城去吧。”
燕清笑吟吟道:“清正有此意。”
自前刺史陈温病逝才过去了短短半月,作为扬州州治的寿春城就连遭了几次兵革之灾,家家户户储存来过冬的粮食被袁术劫掠了大半,又有不少年富力强的青壮被强征入伍,是以被陈璃等人抛弃的城中百姓满眼麻木,见吕布的军队入城也无动于衷,仿佛一点都不关心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燕清四处留心,自然不会错过这些生活被害得困苦不堪的城民,到了议厅便劝吕布先严明军纪,命兵卒秋毫不犯,再分些军粮出来,又敞开官府库房,将里头积压的那些布匹散发出去,赈济民众,先助他们解了这燃眉之急。
吕布无所谓地挥了挥手,道:“全权交由重光做主。”
燕清微微一笑,却不似以往般直接应诺离去:“请主公也移步,与清一同前去。”
一来,他让吕布广施恩惠,却不是做好事不留名,自然要让被恩泽所眷的百姓们清清楚楚地记住真正关心他们死活的人的长相;二来,则要吕布在众人眼前表现出对此事的重视,底下的其他执行者才不敢敷衍应付;三来,要避免重蹈覆辙,趁早向扬州的四大族——顾、陆、朱、张家释放出友好信号。
吕布虽不知施个粥也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在内,但他在除董一事后,就对燕清的谏言一向听从,这会儿更是多少有些开窍,知晓燕清煞费苦心是为入驻的他军收拢民心,自是痛快地答应了。“既是重光所求,布自当应允。”
只是起身后刚行几步,他就猛然想起什么,响亮击节,急声问道:“布竟忘了,方才清点人数时,才发现那姓陈的不知何时跑了,可要派人去追?”
燕清却问:“主公以为如何?”
吕布眸光森然:“自是——”他忽地一顿,剑眉峰聚,蓦地将要出口的肯定答案拐了个大弯,尾音充满不确定意味地扬了一扬:“不必?”
燕清眨了眨眼,含笑赞许道:“袁术绝非宽宏大度之人,陈璃又极为贪生怕死,弃城而出后,逃避罪责且来不及,岂会蠢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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