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那敢拼敢杀的劲儿,征伐中大逞雄威,根本不适合步步为营、防守反击的保守打法,只要打得憋屈,他就沉不住气了。
再者,燕清可清楚得很,吕布在择偶的审美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看脸看胸的男人,又见过貂蝉这世间罕有的人间绝色,连她都未能迷惑住他,那寻常仕女的姿色,如何能将他打动?
怕是在最初的新鲜感一过,就如对严氏魏氏那般置之不理了,纯粹当个摆设,如此一来,他们期待的孩子又哪儿冒得出来?
在这新贵频出,旧豪岌岌可危的东汉末年,燕清并不觉得做割据一方的军侯正妻,就需要多强大的背景。如曹丕、曹彰、曹植的生母卞夫人,出身卑贱,不过是以声色谋生的歌伎罢了,却极有见识勇气,又给曹操生了好几个出色的儿子,不就随运而上,顺利成了继妻,最后被追封皇后。
吕布较曹操在行事上还更离经叛道,大胆妄为一些,何不先多逑淑媛,让子嗣旺盛,再等自身足够强盛,不惧影响了,再择优录用,找个贵党名族之女做锦上添花的正妻?
可惜众所周知的是,年纪轻轻的燕清自己嘴上没毛,后宅中尚且空空如也,再放这些个厥词,也只被人一笑置之。
燕清起初还认认真真地劝了几回,后来见他们完全不听,只一昧开始物色主母人选,也就懒得赘言了——让他们忙活去吧,反正最后得让吕布亲自过目,点头同意才作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多半不成的。
而燕清有意阻挠这桩婚事的举动落在吕布眼里,就不经意地成了一把被温水汨汨化开,甜得腻人的糖。
让他面上不显半丝风浪,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快乐开了花。
重光如此不愿他娶妇,莫不是亦心悦于他?
吕布还没自个儿偷着乐上多久,燕清接下来的举动就犹如给他迎头浇了一盆冰水。
这还得从短缺校舍与工坊一事说起。
为确保秋收丰茂,春耕时就得将民夫悉数投入,不到迫不得己,不能轻易挪作他用。显而易见的是,此时不适合兴师动众去建造兵营校舍的,可兴学施教的甜头燕清已然尝到,又怎愿意耽误整一个季度的功夫?
燕清略作思忖,立即想到那宽敞明亮,房间又多的宅邸,可不就有个现成的摆着么?
他急需能吏来佐治内务,自不愿去挪用那些暂时空置的官员府邸,却敢把脑筋动到自己的居所身上。
偌大一个刺史府,又刚经修缮不久,只他个无妻无子的单身汉独住,未免太奢侈浪费了。
在春耕过去之前,燕清就打算将自个儿住所改成学舍,一来节省人力物力,二来也能博个尚学好教的雅名。
于是在吕布心里还美着,毫不知情的时候,燕清已将涉及政务的文件全送去了议事厅的别院里锁着,就将那当做临时办公室了,剩下那些为数不多的个人常用物品则命人收拾妥当,最后带着库房里那些被赏赐下来的金银珠宝,潇潇洒洒地直奔郭嘉的别驾府上。
燕清进屋的时候,郭嘉正懒散地斜倚在长塌上,一手持书读着,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于陌生环境里还认生得很,只敢黏在父亲身边不肯撒手的独子郭奕,引着刚学会爬没多久的他到处乱爬。
听得外头嘈杂,他并未太放在心上,只在脚步声接近时抬眼一看,颇感意外地问道:“怎是重光?”
燕清调侃道:“来人不是红颜知己,叫奉孝失望,可是清的罪过了。”
郭嘉挑眉道:“这玩笑可莫叫元直听见。”
燕清听他话意,倒觉奇了怪了:“元直怎会常来你处?”
时间一长,燕清哪里看不出来徐庶跟郭嘉不对眼得很,根本不是好到会常上门拜访的关系。
“嗯。”论耍嘴皮子,郭嘉还没在徐庶手里吃过亏,就不准备不厚道地再告一状了,只随意伸了个懒腰,并未多说,燕清见状,也不多问,而是温柔笑着,将看到他就兴奋地口中“呀呀”叫着,奋力爬来的小婴孩抱起,忍不住挨着那光滑细嫩的脸蹭了一蹭,放柔了声音逗道:“小牙见到伯伯就这么高兴呀,可比你那没眼色得一早就对上官臭着脸的爹爹要强多了。”
紧紧地巴着燕清,郭奕笑得连那双眼睛都快找不着了,涎水也哗啦啦地往外淌,就在郭嘉等着看他笑话的时候,燕清却对此早有准备,及时结果婢女递来的巾帕来擦掉。
凭心而论,即便是以最挑剔不过的眼光去看,即使在怀里抱着个还没断奶的小娃娃,也依旧无损燕清的风度翩翩,只给那冰清玉净的缥缈谪仙气息,染上了一点平易近人的凡间烟火。
郭嘉挨了一顿指桑骂槐,不由嘴角一抽,狠狠地瞪了这自昨日初见着燕清,就比见着他这个亲爹还激动热情,端得是吃里扒外的小崽子一眼,悻悻地坐起身来:“重光一早便来,可是有要事寻嘉?此处不是个说话的地儿,不妨去书房细叙。”
燕清这才意识到自己尚未交代来意,便笑眯眯道:“无妨,又不是甚么要紧事,在这说就够了。”
郭嘉见他那摆明了不怀好意的笑,再听这轻描淡写的说话,心里疑窦更深:“噢?”
燕清的下一句话,就叫郭嘉险些一头栽下榻来——“清需得在奉孝府上小住些时日,想来与奉孝情谊甚笃,定当欢迎,才未提前告知,望你莫怪。”
燕清赶紧扶他一把,又恶毒地呛了一句:“声色犬马固然悦人,仍得节制,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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