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放手,缓慢呼吸。。。顾太医你快来!”
这边顾太医听到动静跑了进来,见此情景,连忙解下凌落胸前的衣襟,在他的几处胸口大穴上各扎了一针,不多时,就见凌落唇上的淡紫色褪去,人也渐渐恢复平静。
他把头轻轻搭在床柱上,精疲力竭,“何苦、还要、救我。”
“医者救人是本能。殿下且宽心,此疾最忌自怨自艾,活与不活,全在殿下一念之间。”
“你、没懂。。。”
“我懂。殿下只知自身不幸,却不知路有饿殍,那长城之窟,又是用多少将士的骨肉堆砌而成的!”
“顾太医!老子叫你来不是为了让你刺激主上的!你给我。。。”
“你闭嘴!”
“你看看他,张副将,还有飞弋营百六十个人,你是他们的主上。人活一世,不能只囿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
☆、侵犯
正在凌落养病之时,宫中却是风云万状。圣人宠妃勾结外臣,意图谋反,被内廷侍中当场格杀,其宫婢内监一个不留,盛极一时的雪华宫,就此成为历史。也因此,宫里的另一位娘娘一时风头无两,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殷妃。这位殷妃娘娘,说起来是凌王爷早年收养的孤女,十四岁入宫为妃,就此与家里断了音讯。要说早几年还有几分亲情,经过岁月蹉跎,也只剩利用罢了。是以,她在凌家遭逢大变之际能怡怡然按耐不动,对弟弟在京中的所遇,也能冷漠以对。或许在少年时,她也曾扮演过长姊的角色,或许她也曾小儿女般承欢膝下,然而终究是过眼云烟罢了。
这日,这位传闻中的殷妃娘娘,却亲临成亲王府。是的,成亲王府,圣人御赐,多大的荣宠。
“自古以来,并没有文人做太尉的先例,那些武人挤破脑袋尚且当不上呢,他这是要让你成为众矢之的啊。可想而知,你若上朝,会受到多少人的攻歼。若你是个健康的倒也罢了,可偏偏是个病弱身子。。。”
“。。。。。。“
“若你信得过姐姐,姐姐给你指认两个助手,也免让你受人欺负。”
“有劳娘娘了。娘娘近年可好?”
“都好,就是想爹爹,想你。爹爹。。。不成想,十年前一别,竟成永诀。”
“。。。。。。”
“好了,不说伤心的了,你还没见过你外甥吧,丰儿啊早就听闻你学问好,嚷着要当你的学生呢。”
“四皇子殿下太看得起下臣了。”
“都是自家人,别说这些客套的,若是你点头,姐姐这就回禀圣上去。”
“这。。。”
“就这么定了!弟弟,你是不知道,丰儿下了学总跟我抱怨夫子又老又丑,他学不下去呢,要是知道你做了他老师,指不定多高兴呢。”
“这。。。于理不合。”
“那有什么,他早上还跟夫子学,下午跟你学。弟弟你觉得呢。”
“娘娘如此说,为臣只好从命。”
“对了弟弟,你受封太尉,本应即刻进宫谢恩,陛下怜你病着,恩准推迟十日,弟弟你可一定要记得。”
“娘娘放心,皇恩浩荡,凌落万死不敢忘。”
“皇恩?你这么想,便好了。弟弟你记着,雷霆雨露,俱君恩。
“。。。嗯。”凌落此时似乎已经累了,有些坐不住,低垂着头眼睛半睁半阖,意识看上去有些模糊了,就不知听进去些什么。殷妃见状也不好久坐,便唤了婢女进来服侍凌落睡下,自己在床前站了一会,方才转身离去。
皇宫,紫宸殿。
“来,近前来,让朕好好看看。”
凌落身着一品武官朝服,端端正正跪在大殿中央,闻言,用膝盖前行几步。
“不愧是你母亲的儿子,你娘当年也算是南地的第一美人,没想到最后跟了你爹。。。竟然还。。。她是过不去这道槛啊,朕又何尝。。。”
“皇上!”
“唉,看朕,又糊涂了,起罢,赐坐!”
“谢皇上。”
凌落跪得久了,起身的时候有些踉跄。
“爱卿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回禀皇上,臣。。。”
“皇上,臣弟素来体弱,想是跪得久了。”
“既如此,快快坐下!高德,你去扶凌大人。”
“老奴,遵命。”
“凌大人,这边请。”
“有劳公公。”
“爱卿,这正是你们南地今年的新茶,朕特地命人换上,看看可还合口味。”
凌落端起茶杯,小啜一口,入口甘甜,带有微微苦味,正是上好毛尖,只是。。。凌落紧捏茶杯。
“爱卿,怎么了?”
“皇上,臣有些不舒服,先。。。先告退了。”凌落站起身,袖袍扫翻了桌上的杯子,一瞬间天旋地转,他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便不甘地陷入黑暗。
“爱卿?爱卿?这是怎么了?”
“陛下,要不要传太医啊。”
“不必了,太尉大人不舒服,今晚就宿于偏殿。”
“是。”
皇帝抱着凌落往内室走去。
“陛下!”
“殷妃,你做得很好,从今后,丰儿,就是我大夏国的太子。”
皇帝把凌落放到床上。“铮儿。”他一寸一寸地描摹心上人的轮廓,仿佛那个记忆深处的女子就在眼前,“二十多年了,我们,都老了,你还是那么年轻。”
“你是谁?”
“我就是我啊。”
“哈哈哈,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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