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
如果现在当着洛白夜的面去跟秋岱云解释说刚刚那只是演戏,显然不合适。可是如果放着不管,这个这个……他不会真的相信什么了吧?
苏苗仔细看他,可惜什么都看不出来。
秋岱云的神情很平常,正因为太平常了,反而更显得捉摸不透。
另外,他此时穿着戎装,腰上还挎着佩剑,看样子是刚刚才从军府回来,听下人报告说洛白夜造访,所以即刻赶来了这里。
对于洛白夜刚才的那个质问,秋岱云轻轻撩起唇角,回应道:「我对白玉做过什么——洛将军,你当真想知道?」
「……」这人难道是在故意火上浇油吗?
苏苗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想。
不必说,洛白夜自然是脸色铁青,眉宇间的阴云就像即将电闪雷鸣般抖震起来。
「你用了何种手段迷惑白玉,我的确不想知道。但今后,你不会再有机会这样做!」咬牙切齿地说出这样一句,洛白夜拔剑冲了上去。
秋岱云当然不会任由他砍杀,当即拔剑迎敌。
双剑相交,剑刃碰撞所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在夜晚听来格外响亮。之后这种声音更是反复响起,不绝于耳,伴随着一道又一道刀光剑影,看得苏苗眼花缭乱。
如果换做在其他情况下,说不定他还能一边嗑瓜子一边欣赏好戏。然而眼下,戏虽然好看,可两个主角却是在以性命相斗。
秋岱云那边他不确定,但他敢说,假如洛白夜占到上风,一定不会留情,绝对是要取秋岱云的性命。
「别打了!快住手,不要打好不好?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喂喂,都住手啊!」
任凭他怎么叫喊,始终起不到任何作用,完全被置若罔闻。
这两个人的身手都非常了得,短时间内难以分出伯仲,到了后来,苏苗发觉好像都是洛白夜在攻,而秋岱云以守为主,有好几次状况看起来十分危急,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当看到秋岱云没事之后就重新放下来。
就这么反反复复,他的心也跟着起起落落,都快被搞出心脏病来了。
「你们……都给我停手!」终于忍无可忍地冲了过去,忽然,眼前寒光一闪。
那两人的动作都太快,苏苗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秋岱云手里的剑飞了出去,掉落在地,与此同时另有一把剑尖朝他刺过来,而剑柄的那一端是——洛白夜。
刹那间,苏苗在洛白夜脸上捕捉到震惊的神情。刀剑无眼,他显然也是无心的,只能怪自己贸然闯进别人决斗中的行为太不明智了。
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已经来不及躲闪。但紧接着,苏苗却看见一只手伸过来,紧紧捉住洛白夜手中的剑刃。
就像那一天,这人在他面前拦下了那把剑。
时间静止了整整数秒。
洛白夜猛地一下抽回剑,鲜血立时从秋岱云手中流出。
苏苗大惊失色,连忙捉起他的手查看,只看到满手是血,却根本看不清楚那个伤口有多深多长。
他担忧地抬头看去,秋岱云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也没看他,视线定定投向前方。
苏苗眉头一皱,跟着他的视线转过头,朝洛白夜瞪了过去。
洛白夜的脸色却明显有点古怪,盯着秋岱云,说了一句:「你是故意的。」
接着看向苏苗,说:「他是故意的。」
洛白夜这话是什么意思,苏苗听不懂,也不想听。他恨恨地指责道:「什么故意不故意的,你到底闹够了没有?你是做哥哥的,你对我说那些话本身就够荒谬了,你说不过还要动手?你这人到底讲不讲一点道理?我如果真跟你一起,就算不被你害死也被你气死!」
洛白夜哑然无言。这会儿苏苗正在气头上,他无法为自己解释。
尽管秋岱云做得很隐晦,但是他们两人亲自交手,他当然比谁都清楚,秋岱云很有可能是故意装作被他击落了剑,实际上则是巧妙地把他的剑尖挑向了苏苗这边,然后再……
事实是否如此,虽然洛白夜也不能百分百地肯定,但他认为以这个佞臣的阴险狡诈,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他狠狠瞪着秋岱云,秋岱云也回视着他,脸上一片淡漠,微微上挑的眼角弥漫着微不可查的阴冷。
洛白夜用力攥起拳头。其实他不是不可以向苏苗解释,然而就算他解释了,苏苗愿意信吗?就算信了,又能怎样?
他再度看向苏苗,那张脸上满是担忧关切甚至心疼,藏都藏不住,强烈得简直刺眼。
即便苏苗真是被施了什么迷惑之术,那么,他大概也早已经被深入骨髓。
——这就是秋岱云想要给自己看到的吗?任凭谁说一千一万句,都比不上亲眼所见的事实。
他的白玉,已经再也不是他的白玉了……
洛白夜缓缓把剑举起,剑刃上还残留着秋岱云的血。如果现在他再次出剑,刺进秋岱云的心脏,会是什么结果?
洛白夜的确非常想这样做,但最终他还是没有。他把剑收回剑鞘,望着苏苗,张口想说什么,却又隐忍地抿住了唇,转身默默离去。
秋岱云收回视线,向苏苗淡然道:「我没事,并未伤及筋骨,上药包扎即可。」
「真的吗?那我们赶快去上药吧。」苏苗捉住秋岱云的手腕,想了一下,自己房里恐怕没有药和纱布之类的东西,于是拉着秋岱云往他的居所方向走去。
秋岱云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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