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算是褒还是贬呢?苏苗歪了歪头:「不好听吗?」
看看秋岱云:「难道不好听吗?」
再看看锦涵:「难道真的不好听吗?」
锦涵迟疑了一下:「我听不大明白……不过可能还挺好听的吧。」
苏苗嘿嘿地笑了两声,朝锦涵晃了晃大拇指:「对嘛,还是你懂得欣赏。」
锦涵不好意思地笑笑,猝然脸色一变。苏苗正觉得奇怪,就听见一句话语幽幽传来:「如此说来,倒是朕太不懂得欣赏了?」
苏苗愣了愣,电光火石间,脑中闪过某些在电视里看过的场景。
就好像是条件反射一样,他立刻跪了下去,把脑袋垂低,语气诚惶诚恐:「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是我不会讲话,我讲错话了,请皇上恕罪。」
俗话说君心难测,他那不经意的一句话,万一真的被皇帝计较起来,真难说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他已经赶快认错,就这么跪了一阵子,突然看到一只手伸到他眼皮底下。他一怔,不假思索地抬起头,惊讶地发现,那只手居然是郗少荃伸给他的。
这叫什么情况?苏苗不明所以,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你是怕得不敢接,还是不肯接?」郗少荃问。
苏苗又是一愣,犹豫了几秒,终于伸出手把郗少荃的手接住。站了起来之后,苏苗本想立刻抽回手,却被郗少荃有意无意似的扣住。
苏苗越发困惑地望着郗少荃,而郗少荃却转头看向秋岱云,说:「爱卿,你这五夫人多才多艺,灵巧聪颖,你可要好好对待才是。」
秋岱云斜睨了苏苗一眼,应道:「臣明白。」
郗少荃满意似的点点头,总算把苏苗的手放了开来,又说:「明日爱卿要随朕前去辅天寺参拜,可带一位家眷同行,你可想好要带谁了么?」
秋岱云说:「洛白玉。」
郗少荃嘴角一掀:「甚好。」
他看回苏苗,微眯的眼帘令眼神更难看清,他又说了一遍:「甚好。」说完转身就走。
「明日一早便要动身,今夜你早些歇息。」秋岱云给苏苗留下这样一句,和郗少荃一道离去。
从之前到现在,苏苗脑袋里的疑云越来越浓,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反正总觉得好像哪里有古怪。
而锦涵却是浑然不觉,还在一边笑嘻嘻地说:「皇上每年都要去辅天寺参拜,将军也时常随行,但这还是将军第一回携家眷同行,看来将军对白玉哥哥果真宠幸有加呀。」
「……」苏苗缩缩脖子打了个冷战。
那个死太监的宠幸?他可无福消受,还是高抬贵手饶了他吧!更何况,这真的是宠幸吗?
唔,有种不妙的预感……
※※※※
尽管苏苗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情愿,但是正所谓——王命难违啊!
第二天,苏苗不得不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收拾整齐,挑了一身比较庄重的装扮。好歹是跟着皇帝出行,总不能太随便。
其实这次出行目的只是去寺里拜个佛,小事一桩而已。但既然摊上「皇帝」两字,阵仗就小不了,整个队伍宛如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委实壮观。
一路上,老百姓都在道路两旁跪着迎送,谁也不敢惊扰了圣驾,当真是威风八面,势不可挡。
这不免让苏苗有种像在狐假虎威的错觉,一边暗自好笑,一边又觉得挺新鲜。
此行目的地——辅天寺,是一座位于皇城东郊山腰上的百年古刹,由于人杰地灵,香火一直很旺盛。
今天因为皇帝要来,寺里的和尚们早已经做好接驾的准备,整间寺庙从里到外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一行人马到达之后,皇帝作为领导,率先进了佛堂之内进行参拜,随后是他的亲信们,就连苏苗也顺便沾光,跟着进去意思意思了一下。
在这之后,皇帝由方丈陪同着在寺里走走,而秋岱云随行在侧。当然,同样也少不了苏苗的份。
走着走着,郗少荃像是偶然想起似的问了句:「当今时节,正是月栖花开的时候吧?」
方丈掐指算算,点头:「嗯,差不多是该开了。」
「前两日馨贵妃闹心悸,太医说本该拿月栖花入药,然而宫里的月栖花存量稀缺,不可随意取用。」
说到这里,郗少荃向秋岱云看了过去,「既然正巧来到此地,便有劳爱卿为朕跑一趟,去山顶上采摘几株月栖花回来,可好?」
秋岱云答道:「臣领旨。」
郗少荃又看向苏苗,微笑着说:「白玉也陪着一同去吧,山高路远,两个人互相作伴也好。」
「……」苏苗有得拒绝吗?
显然没有。
第6章
月栖花,花瓣洁白,形状宛如上弦月。月栖花多数生长在悬崖峭壁上,难以采摘,加上花期又短,开不了几天就会凋谢,所以格外珍贵。
可是,就算再珍贵的花,用得着派一个堂堂将军去采吗?
苏苗真的无法理解那个皇帝的脑回路,也真的很想叫屈,当然了,主要是为他自己,因为——山路真是他母亲的太难走啦!
其实这条路早已被人走出了台阶的形状,层层迭迭,一路通往山顶,少说有几百层。
光是这么一看,苏苗就觉得头晕目眩。真正走起来更是要命,走到半途他已经满身大汗,简直快要上气不接下气。
看看秋岱云,倒是脸不红气不喘,从容如常。
苏苗本来想说干脆偷个懒,让秋岱云自己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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