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央收掉夜叉走到她的身边,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安德莉亚瞳孔一缩,瞳孔深处浮现出了一丝惊惧,她几乎是嘶声力竭地尖叫道:“稻叶鸣央你想干什么!你想杀了我吗!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现在充斥着她大脑的还是刚刚那场战斗,她从来没有想过,同样是双系原力者之间的差距会那么巨大,她几乎被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稻叶鸣央明明就像个小丑一样被亚伯戏耍了两年也只能退让潜伏,明明是她看不起的蝼蚁,为什么却能将自己压制成这样?一直引以为傲的双系原力者的实力仿佛泡沫一样一碰就散。她即气又恨,更多的却是一种深深的自我怀疑。
鸣央直视着安德莉亚那张一直以来都精致漂亮此刻却狼狈万分的脸,慢悠悠的用英语说到:“安德莉亚小姐的身份吗?”他语调缓慢带着一种优雅绵长的韵味,仿佛诱人堕入深渊的魔鬼:“你是什么身份呢?zero实验室负责人的小女儿?或者是年纪轻轻就是成为上校的阿洛特的妹妹?还是强大的魔龙变异人亚伯·伍德若即若离像哄宠物一样哄着的小情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施舍的,你却将这些施舍装点成自己的骄傲与清高,一旦施舍的人厌烦了,你就只剩下一身狼狈了,安德莉亚小姐。”
“你!!”安德莉亚目眦欲裂,双眼中的恨意几乎喷薄而出!然而那些话就像是长着钩子的藤曼一样一直缠绕着她,拖拽着她,直到把她拉进一个无法挣脱的深渊。她捂住双耳,泪流满面,嘴里不停的喃喃道:“不是的!别说了,不是的……呜呜呜!”
“如果没有了阿洛特这个姓氏,仅仅是安德莉亚这个名字,还有人称赞你是天才吗?还有人对你阿谀奉承吗?亚伯·伍德还会看你一眼吗?你所有的骄傲都是堆砌在泡沫上的浮云。”
鸣央就宛如一个能窥探人心的恶魔,将她心里隐藏得最深的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自卑与怯懦一点一点的剥开。仿佛一只被拔掉刺的小刺猬,充满了对外界的惶恐和自己无能的厌弃。
恐怕现在任谁看到安德莉亚都无法相信这个从身到心都彻底被击溃,涕泪横流,披头散发的女人是那个高傲骄纵的安德莉亚。
她甚至在鸣央的手指伸向她的时候瑟缩了一下,仿佛一直被吓破了胆的小兽一般带着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最终鸣央的手指却抚上了安德莉亚的脸庞:“我怎么会杀你呢!你可是阿洛特家族的小公主啊!把亚伯·伍德给你的东西也一并带回去给他吧!”他指的是旁边还剩下最后一口气的男人。
安德莉亚看着鸣央还带着少年稚嫩感的五官仿佛看见了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那双幽深得宛如夜空一样得黑色眼睛就是最不详的颜色,带来的只有冰冷的杀戮与邪恶。
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从这里逃离出去,当然临走时带走了鸣央指明让她带走的男人。
夹杂着一片血腥味的房间中再次恢复成一片寂静。
鸣央站在被血液染成黑红色的地板上,打量着原本简简单单属于国中生的卧房变成此刻脏污血腥的打斗现场。
他的目光看向静静站在远处的真田,真田此刻同样狼狈不堪,他的衣服上甚至是脸上都沾着干涸的血液。
“算计、杀戮、残暴,这就是我们剥开伪装之后最真实的一面。大叔,你怕了吗?”
怕了吗?
是啊!他是该怕的。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原本过着最普通的生活,却莫名其妙被卷入这个肆意杀戮的世界。身边还跟着一个狠绝、狡诈又深思深沉的神秘少年,自己不知道他的目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他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该怕吗?当然该。
看着少年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熟悉的弧度,带着一点能看透人心的狡黠与恶劣。
可是,少年那双幽深的黑色眼眸中,有一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小小的不安。
那仅仅是一瞬间,那点小小的不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哪怕才一瞬间,真田却感觉一种柔软的酸涩感涌入了他的心脏,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做点什么来驱散这种陌生的感觉。
他放开自己的脚步踏着一地血腥走近鸣央,然后伸出一只手将身形清瘦的少年抱紧了贴着自己的身体。
“我不怕,你也不用怕。”
猛然间被抱住的鸣央愣住了,尽管是同样的年纪,对方的肩膀比他要宽厚得多,有一种让人安心可靠的感觉。
那仿佛是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鸣央微微眯起眼睛想着,这恐怕是这个木讷严肃的男人长这么大以来说过的最肉麻的话吧!
有的事真的不能再拖了,该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这个夜晚发生的一切除了几个当事人以外,知道的就只有枫了,好在真田受伤并不重,休息一夜就没什么事了。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再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鸣央和真田的生活又暂时归于平静了。但章鱼人事件却愈演愈烈。
中、日、韩、俄等等多个沿海国家因为章鱼人事件对zero进行了谴责与施压,其中好几个国家甚至因为没有及时排查并解决掉章鱼人,让普通人因为章鱼造成了伤亡。因此国际联盟对于zero的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
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英国位于怀特岛的实验分部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暴 | 乱。
英国,zero。
德洛丽丝·阿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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