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不由升高了,“你若是懂得为我考虑一点,也该待我朋友好一些。”
付峻和声音比他更高:“你和他上过床!如果这也是朋友,我的朋友都可以在广场上列队游行。我为什么要叫你们见面,方便你们上床?”
黎乘云忽然疲倦起来,在沙发上躺下,慢慢讲:“看,付峻和,给你再多时间,你也不会懂得为别人考虑。”
付峻和噎住了,半晌,咬牙切齿的让步:“好,好,他是你朋友,你想见就去见。如果你敢和他上床…你猜我会做什么。”
“我和谁上床,和你没有关系,你没有资格插手。”
付峻和自有一套逻辑:“小黎,你刚才要我懂得为你考虑,我答应,只因为你肯跟我在一起。如果你和别人上床,为什么我还要做这种事?”
黎乘云一时被他绕进去,怎么答都不对。
“小黎,你可以再想一想。”付峻和压低声音,有点沙哑,有点挑`逗的笑意,“我从不当你是玩具,我是认真的,难道你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你对我哪里不满意,我可以改,我讲话从来算数。再过半月,我会回港海,到时我们见面谈。”
付峻和挂了电话。
黎乘云出神的听了几分钟忙音,渐渐发觉,这一个电话,他全未能如料想中的那样拒绝付峻和,反而又被付峻和占了上风。
他叹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也厌烦了自己这样的犹豫不决。
可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后,他真的还能够相信付峻和吗?
22、第二十二章
黎乘云半月未听到付峻和消息。
电话、短信都无,只是每日正午仍有外送,及晚上回家有包裹放在门口。
拆包裹逐渐变成黎乘云生活中最大乐趣,付峻和送来的东西千奇百怪,如按日期编序的整整一年份袜子,第二日天气预报有雨,前一天黎乘云就收到伞,伞柄拔出来,是一把开过刃的剑,最好笑是一个空玻璃瓶,上面贴一张纸,写“北疆的风”,被黎乘云摆在公司办公桌上,忍不住的看过数百遍。
黎乘云从来也不是铁石心肠,不然不至于同付峻和纠缠这些年。
他还能想起他爱上付峻和的那一刻。
高中的操场上,付峻和非常张狂,看人时微微扬着下巴,好像不知什么叫做低头,也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然而付峻和的确看到了他,并向他伸出手,不容拒绝的说:“没事,以后我罩你。”
那只手很热,柔软的有些不合时宜,到如今仍是这样。黎乘云记得那日在电梯中他们大吵,然后付峻和哭着说‘原谅我’,手摸在他脸上,指尖一点茧子也没有。他难以自持的觉得痛心,不知怎么面对这一声‘原谅我’,可这个时候再想起来,竟无端体会出一丝甜蜜。
付峻和终于低下头,请求他原谅。
他从来不敢期待这一天,可付峻和强硬的将事实摆在他脸前,不容许他不看。
他的不甘和怨恨不知不觉消失了,常常想,下次与付峻和见面时该谈什么,他会问付峻和这些年都做过哪些事,遇到多少人,和汤小泽究竟算什么…
问的清楚了,他们理所当然又会复合。
现在黎乘云想到复合,已不再犹疑或害怕——他开始期待重新认识这个变得更好的付峻和。
这天下班后,黎乘云接到了周永嘉电话:“乘云,你能不能来一下?”
黎乘云心情很好,问:“什么事?”
“…有关付峻和。”周永嘉说的含糊不清,“他…他的戒指…我有一个同事,他和汤小泽…总之,乘云,你现在来do看一下就明白。”
黎乘云顿时觉得五味陈杂:“付峻和人在港海?”
“是。”周永嘉诧异,“你不知道?”
“…我马上到。”
黎乘云挂掉电话,将车开的飞快,心里充满被耍了的气愤。
他以为付峻和回来,一定第一个联系他,结果却并非如此。他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为这半月他的自作多情。
周永嘉在do门口等黎乘云,带他上楼,讲:“付峻和一会儿到,乘云,我虽不太清楚你们的事情,但我不希望你被他骗。他不是什么好人,明明已和别人在一起,还和你不清不楚。”
黎乘云声音极低沉:“和别人在一起?”
“戒指。”周永嘉提醒,“汤小泽汤少。”
黎乘云攥紧了拳头,周永开一间包厢走进去,讲:“来这边,可以看到旁边包厢在做什么。里面那个人是我的同事小艾,他前一个月同汤少十分要好,现在汤少不联系他,他很不甘心,每日疯狂的打电话过去,结果不知怎么被付峻和知道,刚刚约了小艾谈清楚。”
黎乘云沉默的看着那边,过十分钟,付峻和果然出现,风尘仆仆,看起来有些憔悴,但仍然是英俊的。
黎乘云心脏猛然跳动起来,不得不闭一闭眼睛,才能看下去。
付峻和在沙发坐下,仿佛是太疲倦,慢慢地问:“你叫什么?”全不把小艾当一回事,“其实也不必问,小泽叫你们,都叫宝贝,我知道。你坐。”
小艾挨着沙发边缘坐了,战战兢兢地,完全失了与周永嘉痛骂付峻和的那股气,讲:“付少,我…汤少待我很好,可这几天他不再和我联系…”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付峻和笑起来,“好聚好散,你识趣一点。”
小艾几乎要哭了:“但汤少说他喜欢我…本来我说什么,他都听的,我要什么他都买给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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