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州接过书翻两页又还给了黄少天,秋风吹了一下,没有压住的页脚蝴蝶一样飞起,穿过操场边的那排白杨,留下一地狼藉的影子。
“在听什么?”喻文州又问。
黄少天眯着眼睛笑,把另一只吊下来的耳机递给喻文州,mp3上换成了随机切换,随机到的外文歌居多,有些宁静旷远,有些热血澎湃,两个人因为耳机而坐得很近,一个翻笔记一个翻政治书,天空湛蓝明澈,在下一首音乐响起之前,喻文州突然偏头问黄少天:“你吃晚饭了吗?”
“怎么了?你没吃?”黄少天问。
“快五十了,”喻文州说,“我是吃了才过来的,你要是没吃得赶紧了。”
黄少天点点头:“行,那我下次再请你吃饭。”喻文州取下正在播放前奏的耳机,黄少天起身朝喻文州漫不经心地挥挥手,“走了。”
喻文州朝他挥挥手,黄少天走向出口,很快变成了一个人影,他还是只戴着一只耳机,那首只有幸听了前奏的歌似乎郎朗而容易上口,旋律还在树叶中徘徊,晃动肥大的树叶沙沙作响。
喻文州的笔记还停在有机那页,他抱着笔记,在操场上又坐了一会,直到天色开始黯淡才回到教室。
晚自习的铃声打响了,妖魔鬼怪收敛了一下打闹笑骂,端正地坐在教室里,喻文州手里拿着的笔无意识地转着,一圈又一圈,花朵般盛开在九月初闷热的夜晚。
月考的成绩单又张贴出来,高三学生们又围在楼下,日子是单调的反复。考试,出成绩,再考试,再出成绩,年级榜下的标语换了一批又一批,这次是“不苦不累,高三无味,不拼不搏,高三白活”,沉重地压向路过成绩单的高三生,几乎就要把虚度光阴浪费生命八个字血淋淋地按在所有没有用尽全力的学生面前,黄少天还是在操场打篮球,喻文州背背不完的单词课本习题笔记,除了在人潮中挣扎着沉浮的名次,什么好像都没有改变。
“食堂还有卖的馒头?”李轩稀奇道,“我这还是第一次看见。”
“五窗口的胡萝卜包子。”黄少天强睁着困倦的眼睛说。
“这也能叫包子。”李轩放下手里端的一碗面,“这包子客气的,太不拿自个当馒头了。”
“天仔你揭不开锅了吗?”方锐也来凑热闹,“我苍了天了,你居然还没被噎死。”
黄少天闭着眼睛啃:“不是,我凭什么要噎死?”
“吃馒头就算了,你还真不买两包海带丝下饭?”方锐仔细打量了一遍,“我可能真的认识到你有多不容易了,放心,下次我绝对不打劫你的口粮。”
“你从哪看出来这是馒头了,”黄少天睁眼说,“这是五窗口的胡萝卜包子。”
方锐端详着传说中的包子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话:“……这包子够声东击西的,传说中的胡萝卜馅儿呢?”
“问得好,”黄少天点头,“我也想知道馅去哪了。食堂穷归穷,该不会真连胡萝卜都卖不起了吧?”
“食堂的馒头还有闲情逸致捏朵花?”喻文州问。
黄少天彻底放弃挣扎:“……是啊,也太拿自个当外人了,都吃了两年了,还精雕细琢装模作样干嘛。”
李轩一本正经地和喻文州介绍:“五窗口的馒头,学名叫‘胡萝卜包子’。”
方锐惊奇:“按照经验,新生入学食堂不是应该稍微人模狗样一点吗?”
“是啊。”李轩捞了一筷子面,“七号窗口的面和肉明显的多了,别的几个卖米饭的好像也多打了半勺菜。小周早上吃的肉包子还是馅大皮薄的。至于胡萝卜包子为什么反其道而行之……天仔,借你一个包子呗。”
黄少天的头在臂弯里晃晃,李轩从笼屉里捡了一只,放在喝干面汤的碗里,从筷子拨开,没见着胡萝卜,倒看见一块肉馅,虽然包子整体和馅大皮薄还是有一点差距,可在食堂一年的业绩里已经能算是良心,李轩补充道:“可能是因为天仔手气差吧。”
“一屉胡萝卜包子竟有一个馒头一个肉包,”方锐评价道,“人生果然处处充满了意外和惊喜。”
“少天不吃了吗?”喻文州问。
李轩耸耸肩:“待会要个袋子装一下吧……黄少天昨晚干嘛了今天困成这个情况?”
“不知道。”方锐说,“昨晚我睡前反正没回来,我醒来的时候看他在床上,早自习也没上,第一节课是上了大半从后门进来的,一进来继续睡,老魏上课往我们那边看了好几眼,我快下个半死,隔个三五分钟推一下你天哥怕人姿势睡瘫。直到刚才要去食堂才醒来,一路上还是闭着眼睛过来的。”
“刘皓那边?”李轩皱眉,“操。”
“刘皓?”喻文州低声问。
李轩科普:“看黄少天不顺眼,具体恩怨情仇不好讲,反正就两看相厌上了。闲的,自个闲下来还不想人清闲。”
方锐挑挑捡捡总结了一句:“可见此人得多是个东西。”
黄少天安安静静趴在食堂的桌子上没出声打扰几个人的好奇心和八卦yù_wàng,等到几个人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话题才抬头说:“我晚上不来了,回宿舍补觉。假条和老魏请好了,值周老师问起来就说我感冒。”
“你都感冒了多少回了。”方锐无语,“天仔,咱这次能找个看起来像回事的理由不?”
“发烧?”黄少天问,“还是去外面吊水了?”
方锐想了一下前半年这位祖宗的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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