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知道说什么——流着汗想了片刻,最终只是讷讷地说了句:“要幸福啊。”
她没理他,情绪低落地,但还是把背挺得直直地离开了。
所以猫球球回到病房的时候,同样情绪低落。
白鹿原眯着眼睛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他垂头丧气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你就是这样无能为力,帮助不了自己的朋友,只能为她保守秘密。
白鹿原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诡异地从嘴角逸出一丝笑意,把被单一掀,扯了扯衣领,意气风发地说:“走。”
“……啥?!”猫球球慌慌张张地说,“等等啊你不是在住院么……”
“这点小事住什么院?”他面无表情地说,“再不回去学校就不需要你了——你现在还不懂……”他回头看了他一眼,走过去,低低地说:“你什么时候回去?”
他们靠得太近了。灼热的气息一下子就喷薄地涌来,打乱了本该平和的、淡定的、属于自己的气息……现在他自己的气息被逼到角落里去了,稀薄得看不见太阳。
猫球球同学惊恐地抬起头,发现面前的太阳被挡住了。逆着光的眼前,顶着一张凑得极近的脸。
他心神一下就乱了,慌慌张张地说:“我啊……我那个……我可能……”
“你别回去了。”白鹿原垂着那双沉沉的眼睛,低下头,罕见地、亲手帮他整了整领子,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和院长说一下,这个暑假你来我办公室实习。”
猫球球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帮我整领子了!嗷嗷!
——今天的白老师好不一样!简直温柔得像被外星人换脑了!
但一方面,他又觉得有点恍恍惚惚的失望,本来觉得他要亲过来的……
——咦?
“等等!”猫球球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你刚才说……”
白鹿原把东西收拾好,理了理自己的衬衫,面不变色心不跳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低声说:“是啊,你不是说对不起我,要赎罪么?——这个暑假你就卖给我了。”
说完他就捏着医院的单据走了出去。
猫球球慌慌张张地跟在后面,满脸通红,脑子乱成一团:他说什么?!我要卖给他了?——嗷嗷!但是……为什么会有种觉得不妙的感觉!明明应该求之不得才对……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后悔感觉是怎么回事……好像自己被他反骗了?!
——还有,他是怎么突然接受我的gt;_lt;是因为我终于打动他了么!
——还有,今天的白老师和平常很不一样啊!貌似有些不妙的样子……他体内的第二人格启动啦?
猫球球一路胡思乱想着,只听白鹿原皱着眉头沉声道:“怎么回事?——”他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走到医院的结账台那里了。
戴着粉色帽子的护士姐姐眨着眼睛看着他们说:“先生您的费用都已经结过账了,确实是这样——”
“我没结账啊。”白鹿原皱着眉头说,“谁结的?”
他看了一眼猫球球——猫球球目瞪口呆:“我也不知道……”
护士姐姐看了他们一眼,淡定地说:“是刚才李厅长结账的。”
“谁啊?”
“噢噢——”猫球球迅速反应过来,小声地说:“是班长的爸爸……”
白鹿原皱着眉头看着他。
猫球球小声地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班长的爸爸刚才过来顺便看到了就……或者是别的什么……或者是……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白鹿原眼睛骤然抽搐了一下,片刻后又恢复了平静,沉声道:“出去说。”
“……总之,就是这样啦。”
他们又回到了那个盛夏林荫道旁的办公大楼。绿油油的树影在百叶窗外摇晃,阳光透过树的缝隙照进来,只有强劲的冷气昭示着不安的心。
猫球球挠了挠头,很迟疑地站在那里——他还是情不自禁地瞟了一眼旁边玻璃窗里放着的那三本《神州沉陆之双照楼记》,然后忍不住想到了自己被快递弄湿的那本……
——真想知道他在扉页里写了什么。
白鹿原却是另一种想法。李厅长?就算是为女儿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何况就刚才得到的信息来看,这个厅长并不怎么关心女儿。为了拉关系?没可能……就算算上自己的爹,自己的爹的爹,自己家里也全是教育系统的,公检法系统的厅长没有求得上自己的地方。
他一边微微皱着眉头思索着,一边用手轻轻扣着桌面——这幅样子最认真,有一种出乎意料的性感,猫球球在一旁看的心神不宁。
良久,他突然开口:“你和班长很熟?”
“啊……”他脱口而出,“其实班长就是双照楼的后期……”
白鹿原看了他一眼,眼神变得更加深不可测起来。
猫球球一呆,恍然发觉自己好像把班长反复叮嘱的“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我就是那个把双照楼做成耽美剧的后期呀!”给说出来了……糟糕!
——但是,他好像没有很生气这一点来着……
白鹿原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说:“你现在打个电话,叫班长把她爸电话给你。”
“啊……”猫球球愣了,但还是很顺从地掏出手机:“嗯好……”
“干嘛啊?”班长在电话那头很暴躁地说,“我正在外面打架呢,省实验居然来了四百人卧槽——不和你说了,挂了啊——”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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