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带领皮拉图斯走遍了神山,直到再一次到达云门——这是皮拉图斯曾经来过的地方,在这里他得到了时序三女神的承诺。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停下步伐往下望去,想再看一眼家乡,但他的视线还没来得及穿透云雾,耳边已传来阿波罗的声音。
“这里是连接神庭与凡界的大门,”他充满爱意的眼神投注到皮拉图斯身上:“皮拉图斯,你就是从这里上来的吗?”
“是的。”皮拉图斯转头看他,微笑道:“我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而第二次到达这里的时候,却变成了一个正当青春的少年人。阿波罗,我亲爱的阿波罗,你给予了我光明,又恩赐我不老。”
他望着这位希腊神袛、这位光明之神:“我无以为报,唯有献上永恒的爱和信仰,我的阿波罗神。”
阿波罗笑,然后俯下身轻轻地拥吻着对方,风中传来他叹息一般的话语:
“我的皮拉图斯,是你令光明有了生命。”
他们对视,然后轻轻交换了一个吻。大抵所有热恋中的爱人都这样,渴望肌肤的接触,渴望眼神的交流,连睫毛的垂拂都希望能够落实,如此才能踏实。这个吻很快就结束,但分开之后情意却还藕断丝连着。
皮拉图斯站在云门前,却没有看到时序三女神再次出现。想来应当也是去参加宙斯的宴会了,毕竟所有神明都在往那里奔赴。时序三女神虽不在,但她们架起的那滚滚乌云仍旧牢牢笼罩着连接奥林波斯与凡尘的那扇大门,将它完全吞噬。云海静谧着翻涌、黑白灰三色层叠着渲染没有一丝色彩,惊涛骇浪在其中酝酿。
皮拉图斯有些好奇:“阿波罗,你们是如何穿过这云雾的?”
“不,神无须经过这里。”阿波罗解释道:“我们可以从任何地方到达奥林波斯,对于神而言,无有过门的说法。”
“那为何还要设立这一扇云门呢?”皮拉图斯看这扇大门终日被云雾所笼罩,便称它云门。
阿波罗莞尔,玩笑道:“我们可以不用门,但却不能没有门。”
这话说得霸道又纨绔,戏谑又认真,引得皮拉图斯大笑。
……
坐在羊毛堆里的一众小孩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玛丽几乎整个人都要陷到羊毛堆里了:“是的,我不能一天穿上我所有的漂亮衣服,但是我的衣橱里不能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史丹利依样画葫芦:“我也是,我可以不吃饭,但是我的冰箱里不能没有甜点。”
杰克狠狠敲了一下史丹利的脑袋:“蠢蛋,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史丹利反驳:“就是一回事!”
乔治笑看着他们玩闹,低头轻轻拨动了手中的金色里拉,他的指尖走过七根琴弦,发出六个音节。琴弦还在震颤着,苏珊却注意到,自己的养父的神情是极为萧索的。他看着那根巍然不动的第七根琴弦,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
然阿波罗话音方落,皮拉图斯却眼看着乌云堆里现出了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
是赫菲斯托斯。
赫菲斯托斯是赫拉与宙斯的孩子,亦是司掌火与冶炼之神。他是奥林波斯山上瘸着腿的铁匠,却也是爱神阿佛洛狄忒的丈夫……
皮拉图斯在人间听过他的传说,所有人都说他天生巧思、并且有着一双灵巧的手,能制造出一切你能想到与不能想到的东西。他得到了所有工匠最诚挚的敬意,却也是所有信徒口中的谈资,因为他能制造出一切,却锁不住阿佛洛狄忒的身心。爱神偷情的故事从奥林波斯山传到爱琴海,且海风必会将它吹得更远一些。
皮拉图斯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无法将他与传说对比上来。人们说他病弱,但他明明有着健康的体魄,即便瘸了一条腿也不减损其英伟;人们说他暴躁狂怒,但分明他的眼神分明平和而温顺。只除了一点,相较于奥林波斯的其他诸神,赫菲斯托斯的容貌确实黯淡许多。
赫菲斯托斯看见他们,蹙着眉头问:“阿波罗,宴会结束了吗?”
阿波罗摇摇头:“并没有。”
这场战争过后的狂欢宴会怎会如此轻易地结束,只有远远不断的神明加入进来,而少有人愿意离开。在阿波罗遇到皮拉图斯之前,赫菲斯托斯是第一个离开的。
说来可笑,武器锻造之神,却偏偏厌恶战争、向往和平。
赫菲斯托斯离开的早,并不知道皮拉图斯的事情,他打量了一番皮拉图斯,开口道:“他是一个凡人。”
这不是一句疑问,而是一句陈述。
阿波罗点头,牵起皮拉图斯的手:“是的,他是我的爱人。”他露出幸福的笑,“赫菲斯托斯,祝福我们吧,我与皮拉图斯已在赫拉面前缔结了婚盟。”
“你们结婚了?”赫菲斯托斯有些惊讶,但他看到阿波罗与皮拉图斯十指紧扣的双手,不禁也笑了:“你们很相爱,你们的婚姻会幸福且美满的。”
皮拉图斯微笑,这是奥林波斯山上第一位祝福他与阿波罗的神明。
赫菲斯托斯看着他们空空如也的双手,提议:“不妨由我来为你们打造一对婚戒吧,算作新婚的贺礼。”阿波罗与皮拉图斯如何会拒绝这位能工巧匠的提议,于是他们一道前往赫菲斯托斯的铁匠铺,那离云门并不远。
皮拉图斯曾闻悉,奥林波斯所有的宫殿几乎都是出自赫菲斯托斯之手,于是对这位天下第一能工巧匠的住所也十分感兴趣。然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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