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意识到除了夜晚,这个东西仍会出现时,那一瞬间我的心脏也随之停顿。如果连白天的喘息时间都没有的话,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我真能撑下去吗?也许我是它最恶意的戏弄对像?它并不打算杀死我,而是将我活活折磨疯吗?
「我不会怕你!来啊!来啊!」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做些什么,脑海中除了一片空白外什么都没有。如果每个人离崩溃都有一个底线的话,我现在一定处于这个底线的最边缘。
屋外传来管理员焦急的敲门大喊声,我的理智缓缓地复苏过来。整间屋中只有我粗重的喘息,那个令我失控的水滴声不知何时起已经消失不见,那股莫名的寒意也同样荡然无存……
我两腿一软坐倒在地,太过紧握的双手已经微微酸痛起来,弯曲的手指无法伸直,就如同我无法克制自己抖个不停。
明明是温暖的寝室,我却觉得自己好似坠入冰窟般寒彻心扉。
身后传来一阵开锁声,抵着门的我被蓦然撞了一下,我却呆滞的连移动位置的力气都没有。
老大低低的呼唤声响起在耳边,我木讷地回过头去,门外站着许多围观的人,徐平扶着神情异样的袁霏,老大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围观的人各个交头接耳目光有异。我苦涩地笑了一下。用手掩住了双眼。
我们三零八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第六章
老大关上寝室门,在门外对那群好事的人群轻声解释着什么。我呆坐在小灿的床上,怔怔地看了看袁霏,「袁霏,你没事吧?」我轻声地问道,袁霏摇摇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
「萧雨,你自己在寝室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徐平微微皱了下眉头,我呆呆地摇摇头,忽然惊觉,也许,袁霏摇头的含义与我相同……
说了又能怎样,有谁能将这份恐惧从我们的心底驱除,寝室再度陷入沉寂,不知过了多久,老大开门的声音才打破了这种胶着,但是随着关门声又一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许久许久,久到我觉得大家都遗忘了语言是什么东西时,老大开了口:「你们俩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们?」
依然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们这个样子我们怎么帮你们??现在大家同坐一条船,人多好商量!你们都闷在心里存心让我着急是吗?」
吴凡烦躁地在屋中踱起了步,一向成稳的老大都急成了这个样子,我想我跟袁霏的神情一定糟糕透顶。
我下意识地看向袁霏,这几日他明显的削瘦了下来,总是沮丧地垂着头,死气沉沉。我不禁有些奇怪,为何袁霏的恐惧会如此明显?虽然我也很害怕,可是我是对未知事物的不安而惶恐,而他,却似乎不单单是这样。
我与袁霏的沉默令老大更加激动,老四徐平的反应倒很沉稳,他慢慢说道:「若不愿说,我们也不勉强。但你们要知道,现在大家的生命安全都没有保障,多一点线索就多一线生机,哪怕是微乎其微的小事,也可能成为大家的救命金牌。若你们是怕我们不安或害怕才不肯说出来,大可不必,如果横竖都是死,我宁可死得明白点。」
「我同意!」老大瞪着我跟袁霏,定定地说道。
我迟疑了一下,看着老大跟老四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多少有些犹豫起来。虽然我也吃不准近几日的感觉是否有我太过敏感的因素存在,但若是真实的,提醒老大跟老四至少不会有坏处……
「人影……」
我的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但我却没有过多的力气将那个恐怖的图像平静地描述出来。
「什么人影?」老大扶扶鼻梁上的眼镜,皱起了眉头。
我有气无力地说:「我不知道……但我和袁霏都看到过它……在孔林令和小灿出事前它都出现在他俩的床前……」
说完这句话,我整个人都有种虚脱感。我已经接受了那个鬼魅一般的黑影是真实存在的,接受了它不是我午夜梦回的一个幻影。更不是我与袁霏共同的幻觉。
而它,正是造成一切悲剧的成因。
「这么重要的事你们怎么不早说!?」
老大气极败坏地大喝起来。老四则低下头,沉思着什么。我也随之沉默,我依然没有说出那个水滴声的存在,我觉得袁霏也可以听到,但他即使与我成为「战友」却从没提过这一点,所以,我也不知自己是否应该说出来。
「这么说那个东西也跟到五零一了吗……」老四喃喃道。
「萧雨!袁霏!若你们再看到它出现,不管是站在谁的床边都要当即说出来!」
老大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下,然后正色道:「从今天起,任何人都不许单独行动。萧雨、袁霏,你们俩同班,以后不管什么事都结伴同行,哪怕上厕所也给我两人一块去,徐平,你这几天别去上课了,跟我一块去档案室查资料。」
老四慢慢地点了点头,我也无声地点点头,袁霏沉默了半天才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到我身上,虽然在我回视的一瞬间他便转移了视线,但我清晰地从他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忧虑。
他是在担心我?还是有其它原因?
日头渐渐西移,我们一屋子人一起去打了饭,原本想在食堂解决掉,但实在受不了周围学生的指指点点,好像我们三零八的人全成了观赏生物。最后只得躲回五零一,也不由暗自庆幸现在没住在三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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