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冠礼,也算是成年了。三妹飞棋也已十四,眼看着就要长成一个大姑娘了。
按照惯例,上朝谢恩必须要在抵达京城的第二天之内。因此,董飞峻回京之后,匆匆的便去吏政院的裁造坊裁制朝服。吏政院属于监察司下属,对于新来的长官的需求,当然是卯足了力气去完成。能够讨长官一个好,当然最佳,至不济,也不要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免得日后成为穿小鞋的原因。
量好了尺寸以后,裁造坊的掌吏恭敬的表示会立马派人赶制然后送去府上,董飞峻当然也没有留在那里给人添不自在的心情,于是称谢出门。倒把那名掌吏吓得不轻,一直惶恐的说不敢不敢。
列城比起离城来讲,繁荣度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毕竟是一个国家的京城。城内都是平整的碎石路,不会有马车驰过卷起尘土飞扬的现象。房屋的布局也有专门的规划,平民与大户人家的居住区也都有划分。京城里的商铺都很成规模,毕竟是达官贵人最集中的一个地方。
董飞峻离京很久,很多地方的格局都已经变了。此时无事,便在京城里溜跶了起来。他此时初回京城,几乎没有人认识他,因此走街串巷,也没引起别人多少注意。
这一片是大户人家的居住区,几乎每一家都有独立的小院,董飞峻本有心在京城买一处宅子,便特别留意了一下这些院子的门板上有没有贴出红色的“税院”等招贴字样。
转过一个拐角,走进一条巷子,光景忽然一时间明亮了起来。这边是一片靠着水塘的独立小院的群落,进巷的那间院子,门还半开着,满院的迎春花正在打苞。董飞峻转头看了看,居然正好看到旁边的院门上贴着招贴,显示着主人有卖屋的意向。
他对这一片的光景很是中意,便敲门问讯。出来回答的是个老仆,说此地本是一位京官的住所,前一段日子这位京官外放,这才不得已准备卖了京城的院子。
董飞峻觉得很奇怪。这一片的风光,以他刚才走街串巷的经验,应该算是比较优美的,而且这院子的价格又很公道,怎么会还没卖出去?问了问老仆,老仆也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不过他马上就知道原因了。
大约是听到门口的交谈,背后的院门被人打开了。董飞峻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忽然觉得右手的指尖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
真是巧了。这个人,竟然是熟人。
“……”
“果真是你啊。司鉴大人。”那个人一字一顿的念出“司鉴大人”这四个字,“我还以为听错了。”
“世子。”这个人如今的身份,已经还原为定王府世子了。以前叫惯了的“苏副将”,得改口了。“何以在此?”
“定王府在京城的别院。”那人指了指身后的院子,“怎么,你不知道?”
“原来如此。”董飞峻点头。怪不得对面的院子卖不出去。想来定王府一系的人因为害怕被抓到小辫子,都不敢住到这个少主子旁边来,至于其他两派,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哪里还敢靠近来住?
“怎么?司鉴大人要买宅子?”那人的态度温和,语气亲切,根本就是像在面对一个老朋友。似乎感觉比在离城的时候还要平易近人一些。
“是啊。”董飞峻也试图让自己显得更不在意一些。“世子有什么好的建议?”
“就那院子不错。”苏修明指了指对面。
“多谢。”董飞峻点头。
“既然碰到了,也算有缘。司鉴大人若有空闲,便请进来小坐一会儿如何?”苏修明依在门口,微勾着唇角道。
董飞峻怔了一下。“也好。”他转过身来跟对面院子的老仆询问了一下买宅子的具体事宜,然后才跟着苏修明走进去。一边走,还一边轻轻用指甲抓了一下手心。会痛呀?真奇怪了,难道这就是对政敌的态度?
随着他走进院子,董飞峻一边着打量这里的布置。
这间小院占地并不算宽,只有两进。外间的厢房想必住的便是仆役下人,里间的主楼才是主人的休憩之所。
“请进。”跨进主厅,苏修明招呼道。似乎是因为在自己家的原因,他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显得更随意了些。
董飞峻环顾四周,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悬于对面的墙壁正中的那一把断弓。断裂的地方只有一根细细的缠线连着,固定在墙上。他的眼神不由得在上面多停留了一会儿。
“就是这个。”苏修明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也不多说,吩咐仆人斟茶。“估摸着你大约就是这两天回京,就算今日未曾碰见,改日也是要登门拜访的。”
“世子客气了。”董飞峻答道。他明明记得,回京之前,两个人还是不冷不淡的关系,怎么回京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倒不是客气。”苏修明接过仆人递过来的茶,“请坐。”
董飞峻归家的时候,也听父亲简单的说过如今朝局的状况。苏修明回京之后,便由定王向国君上折子,奏请让儿子入兵工司一事。这个人以后是要袭定王爵的,当然不会在乎是否在朝中任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定王准备让儿子熟悉自家地盘里的事,作以后接班的打算。
苏修明最初从未在京城里公开活动过,此时一回京,公开身份,众人把收集到的情况一整理,才发现这个人居然同时在永军跟青军中都呆过,并且身份、威望还不低。
让这样的人再去管理军队,是一个危险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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