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人最是捧高踩低,刚才那个小太监魂不守舍的样子固然有受了惊吓的原因,更多的则是因为若水受皇帝宠爱,要是他出了什么事,负责上善殿的宫人们谁也别想落好。
不过是刚刚认回来就有这样的待遇,有个出身高贵的母亲果然是不一样啊。安逸凡苦笑一下,随即又觉得自己丢人,居然像个妇人一样拈酸吃醋斤斤计较。思及若水寿数不长,安逸凡站在游廊里面色诡异地沉默着,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挣扎了一番终究还是向宫人问了上善殿的位置运起轻功飞似的赶了去。
上善殿里,妙善大师与若水七位师姐中最擅长医术的琦玉仙子正在轮流给若水把脉。若水倚靠在道虚怀里坐在床上,道虚的手掌抵在若水的背心上将柔和温暖的内息源源不断地输送进若水的身体里。按理说若水修习的功法偏阴柔而道虚的功法偏阳刚,两者相遇总有一个相互融合的过程,可道虚只觉得自己的内息如泥牛入海,沉进若水的身体里引不起丝毫回应,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慌乱与恐惧。
妙善大师与七位仙子亦是眉头紧皱,不拘是望闻问切,八个人各显神通无不是将若水全身上下检查了个仔细,可奇怪的是,除了若水内息全无之外,他竟是没有一点不妥的地方。换而言之,如果若水是个毫无修为的凡夫俗子,那他现在的身体可是十二万分的健康。
小太监说什么浑身都是血纯属是惊慌之下夸大其词,可若水指尖渗血的状况依然没有好转,止都止不住,好在出血量很小,不然就这么耗着都能把人耗没命了。
“道虚。”妙善大师轻轻唤了道虚一声。知道道虚在给若水运功,妙善大师也是怕稍有不慎弄得两个孩子都伤着,可有些话现在是必须要问的。
“晚辈想,若水现在的状况应该与《太上心法》残缺不全有关。”道虚当然知道妙善大师想问什么。之前虽说也和妙善大师说起过,但说的没那么仔细,本是想等到宫里的事都消停了再从长计议,谁知事发竟这样突然。
“若水这几天总是很容易疲倦,可他让我陪他练剑的时候我也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道虚蹙着眉努力回想着这几天生活的点滴,想从其中寻到些蛛丝马迹。皇宫之中本就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等闲的毒药或者旁的害人手段还真算计不到若水与道虚身上。加之道虚趁着若水不备没少在他身上做加持,别说是那些宫闱之中损阴鸷的腌臜手段,就是请了妙善大师这样的人物出手也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若水伤成这样。
妙善大师甩了甩拂尘,在若水床前焦急地踱了几步,竟是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和道虚一样用内息稳住若水,可怎么将人弄醒,真是毫无头绪。
压抑的气氛在几人之间挥之不去,沉寂了半晌之后,道虚突然开口道:“妙善大师,晚辈有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安逸凡腿脚可是比皇上快多了,来到上善殿的时候连安钧华的影子还没见着呢。正待进殿去看若水,一个人影倏地出现在他身前拦住了去路。
“和光。”安逸凡眉毛一挑并未太过惊讶,像是习惯了和光的神龙见首不见尾,“若水这事儿,不会是你做的吧……”在被安钧华训话过后,安逸凡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人,现在他可不会认为和光是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才对若水下手的,毕竟这个人在父皇那里可是把自己的底全都给卖了。
和光捉住安逸凡的手腕几个腾跃把人带到了上善殿后不远的一个小花园,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可以说是我做的,也可以说不是我做的。”
“你又在这弄什么玄虚,若水现在不能死!不仅是现在,在父皇驾崩之前,他都要好好活着!”莫名的焦急袭上心头,安逸凡转身就想回上善殿,却被和光拉住了。
“急什么,现在谁都帮不了他,你不行,皇上不行,我也无能为力。”和光挑唇一笑,颇有些卖弄风骚的味道,“你难道就不想听听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逸凡没说话,只是用最尖锐的目光盯着和光,像是想在他身上戳个洞。
“修道之人总是要渡劫的,若水的情况简单来说就是渡劫,只是他的情况又没那么简单。若水不是凡人,他可以说不是在修仙而是要经历八十一难之后归位。他几世轮回,等到这辈子就剩下三次劫数了。他与道虚的感情乃是情劫,在他替那小和尚当了尸罗寺番僧一掌之后就算是放下了心结过了这一关。而后是名利劫,他本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如今你和三王爷自相残杀兄弟阋墙之后,他本可坐收渔利,可他对这天下至尊的位置丝毫没有动心,这一劫也算他过了。现在嘛,他就剩下这个死劫了。”
“呵呵,我本以为我让你设计安逸乐与琦薇仙子,算是算计了若水此番下山的路让他做了我搬到安逸乐的帮手,谁知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才是那个操纵一切的人。难怪我这一路的计划总是出岔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安逸凡忽然间变得异常淡定,“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是人。”
“可别这么说你师父,我怎么总觉得你是在骂我。”和光依旧是一副没正行的样子,“我确实有我的事情要做,可我也没耽误你的前途不是,要不我现在还跟你解释什么啊。而且怎么救若水……”和光犹豫了一下,仍是说道,“我虽然插不上手但还能给你们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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