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不知道。”白非狠狠吸了吸鼻子,才把酸胀的眼泪收了回去。
二人下午都没课,吃完饭后,白非带着方是左转转右逛逛,耗到了两点,一抬头,正是星巴克咖啡厅。白非神神秘秘地说:“喝杯咖啡去吧?”
“半小时?”方问。
“约了人。”白答。
“准时?”方问。
“晚点。”白答。
无厘头的一问一答,只有他们俩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方是:一直都是两点半的,为什么提前半小时?
白非:两点半约了人,给你半小时缓冲时间。
方是:那个人准时到吗?
白非:十有八。九会迟到。
进了包间,方是好整以暇,正襟危坐:“谁?”从三个字,到两个字,终于进化成了一个字。
白非闷闷答:“沈砚涵。”
二人的【字数精简大赛】以白非落败告终。
方是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赢了比赛,还是因为白非的郁闷:“你的绯闻女友?”
“滚!”白非炸毛了。
然后白非完完整整复述了一周前他和沈砚涵在这家餐厅的谈话,不愧选修中文系,语言能力运用的相当好。
最后叹了一句:“她是个好女人,不该孤独一生。既然你帮柳茵茵走出来了,这次也帮帮她吧。”
方是沉默一会儿,应了声好。
14:31,沈砚涵“准时”晚点,推开门便是朗朗笑声:“抱歉久等了,要是今天穿的平底鞋,我一定不会迟到!”
第19章 准时迟到
沈砚涵一向以自己锐利的目光和精准的洞察力而自豪,直到见到了方是,一个让她真正看不透的人。
“抱歉久等了,要是今天穿的平底鞋,我一定不会迟到!”不知道第多少次类似的开头。
“没关系,我们只多等了一分钟。”白非身边的男人淡淡回答。
痛苦的熟悉感从沈砚涵的心口蔓延出来,沁入骨髓,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说过同样的话。她生命中的唯一,亲手摧毁的唯一。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爱人,方是。”白非看出了沈砚涵的悲伤,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沈砚涵对方是点头示意,还没想好如何平复自己的心情,对方步步紧逼。
“白非跟我说了。”没等沈砚涵反应过来,方是的下一句接踵而至,“错不在你,不必自责。”
不是劝慰,而是叙述,淡淡地说出一句事实罢了。沈砚涵读懂了,可更加迷茫,卷入了方是制造的“旁观者”的漩涡之中。
所有人都知道沈砚涵每次宴会都会迟到,极小部分人会关注到她总是迟到一分钟,不多也不少。但知道其中真正原因的,只有林轩一人而已,她从不解释,固执地把这个当成她和林轩两个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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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母曾经都是天之骄子,现在也是高学历高收入的国家栋梁,所以有了我之后,就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盼望给他们争口气,从小便高标准严要求。
因此,我总是达不到他们的预期,在他们一次次的叹气下变得越来越自卑,一心扎在学习里,等到学出个模样来,才发现我根本就不会与人打交道。
每次聚会,我从来不敢开口和人讲话,偶尔说的一两句也会被忽视掉。
后来我想到一个好办法:早早到达目的地,在周围逛荡,压着时间迟到1分钟。然后说:“抱歉久等了,要不是xxx我一定不会迟到。”
大家往往责怪几句“好慢”就过去了。
虽然被抱怨,但我总觉得自己是聚会开始后第一个说话的人,一直很自得很开心。
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久而久之,我习惯了迟到一分钟,也习惯了各种不满和抱怨。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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